一模一樣的神情,緊張的追問:「你說魔佛波旬?又叫魔羅的那個波旬?不可能的,魔佛的真身連上天界都沒有見過,怎麼可能被幾個信徒召喚出來?」
蕭千夜點點頭,冷定的思考着來龍去脈回道:「嗯,我也覺得不會是真身,不過那伙人和山海集有關係,大概率和雲焰一樣是得到了什麼靈器吧,而且我聽說慈藏寺已經建成十多年了,香火一直很旺盛,這該不會是披着佛門的外衣養着傳說中的魔羅,若真是如此,哪怕只是一個魔羅分身也能讓京城在一夜之間徹底淪陷,我們得趕在郭佑安之前釜底抽薪除掉它才行……」
「不行,不行!」這一次雲瀟失態的反對,她在這一瞬間驚呆在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雙目無神輕輕的顫抖着——是她要來長安的,不僅僅是想找出散落的轉生露剷除魔教餘孽,而是擔心這背後的陰謀會危及到中原,這才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強行把蕭千夜拉到長安來的,他好不容易從帝仲的控制里掙脫出來,五臟六腑都是傷,不久前大羅天宮一戰更是雪上加霜,他一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還是為了她一言不發的來到了長安城。
雲瀟更咽着,她只要稍微哀求一下,無論什麼無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胸有成竹知道他一定會幫忙,原以為他有着上天界獨一無二的神力,對付幾個普通人的政鬥又有什麼困難,她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權勢背後那張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巨網,就這麼一次又一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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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的人推向危險的邊緣,可現在不行,魔佛不行!自古神魔一念之間,力量幾乎對等,她不能讓蕭千夜冒險!
波旬又稱魔羅,在天竺的傳說里是住在六欲頂的魔王,此番陰謀先是牽扯到波斯魔教,又和回紇可汗密不可分,這下竟然還引來了天竺的勢力!他們幾個對中原所知甚少的人要如何阻止這次的浩劫?
眼淚在眼眶打轉,被她低着頭硬生生忍了回去,蕭千夜不是天帝之力真正的歸屬者,是機緣巧合之下從帝仲身上覺醒了這股力量而已,甚至他的身體至今都比上天界其他人要脆弱的多,他已經做的夠多了,從夜王到黑龍,從飛垣到東濟,從浮世嶼到原海,夠了,已經夠了,她不該讓他繼續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中原而涉險!
「我們不管了,不管了好不好?」想到這裏,雲瀟重新抬起眼睛望向對方,看見驚訝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一覽無遺,勉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我們來之前就說好的,不管他們自己人怎麼爭搶,我們只負責剷除魔教的餘孽,不讓轉生露流入市井,現在既然知道賢親王私購迷藥只是為了對付郭丞相,剩下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斗吧,我們不管了,我們去敦煌找師姐,然後就回崑崙山,好不好?」
蕭千夜微微抿唇,他現在的身體需要依賴雲瀟的火種才能動起來,否則就得躺在床上安靜養傷,而火種只有一個,如果放在他的身上,雲瀟就不能任性的跟着他一起冒險,所以在說出六欲頂殺手之事後他自以為可以找到理所當然的藉口讓她留在安全的地方,可萬萬沒想到一貫善良的她這一次會態度大變,甚至主動放棄中原的安危要拉着他趕緊離開,她有着先代皇鳥的記憶感知,會讓她這樣性格的人做出這種決定,那一定是因為她知曉魔佛的恐怖,甚至不敢讓身負上天界力量的他冒險!
現在抽身或許還來得及,他本來就是為了雲瀟才來到長安的,既然她不想再插手,那中原對他而言就是個陌生的國家罷了,完全沒必要為此冒險。
可是腦子裏雖然閃過了這個念頭,他還是在脫口想答應她的剎那間猶豫了,那個出現在流雲寺外的詭異大佛如同夢魘一般莫名在眼底搖晃起來,伴隨着六欲頂殺手半男半女的腔調,讓他情不自禁的感到後背一陣陣發怵,那種東西單是出現在城外的山上就已經壓迫力十足,若是進了繁華的京城,那些破土而出的白骨惡靈,頃刻之間就能讓人聲鼎沸的長安變成一座死城!
雲瀟已經站起來快速的收拾行李,她的心裏如小鹿亂撞,手上的動作機械而迅速,面無表情的說道:「雲大哥也一起走吧,漠北應該還是安全的,等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過去找你們。」
雲殊蹙眉看着沒有回話,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蕭千夜,一時無法從對方過分淡定的面龐里分辨出他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