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帝仲偷着笑,他知道以自己和蕭千夜特殊的共存關係,加上雲瀟的存在,讓他心甘情願喊自己一聲師父實在是有些為難,原本他只是想逗着尋開心,目的得逞倒也樂呵呵的不再強求,帝仲抬手指了指周圍,問道:「你知道我為何要將間隙變成蕭峭島的模樣嗎?」
蕭千夜不解的搖頭,自言自語的回道:「我在夢中來過這裏,第一次是在他的視線里看到了你,而第二次則是完全相反,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做如此奇怪的夢,事實上自你徹底清醒可以和我說話開始,我就再也沒有夢見過他了。」
帝仲本是笑呵呵的走在前面,聽見這句話面容微微一頓,露出些許感傷,但最終只是淡淡一笑,接道:「我清醒了之後會無意識的幫你壓制凶獸的本能,所以關於他的夢越來越少也是正常的,你很想多了解他一些嗎?這也是我將此處幻化成為蕭峭島的目的。」
他忽然仰頭凝視着虛偽的天空,似乎還能看到那隻遠古神鳥鋪天蓋地的火光,又道:「我是和澈皇一戰之後恰巧來到蕭峭島的,正是那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後果,所以我想回來,帶着你一起重新走過這段路。」
蕭千夜長了張口,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帝仲無聲長嘆,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思緒在萬年前反覆飄離:「九千年其實並不長,至少相比我活過的時日,九千年真的太短太短了,可是有時候我會覺得,這消失的九千年格外漫長,漫長到每次我試圖去感受它,都只能感到一片虛無,這大概就是死亡的意義吧,什麼也沒有,空虛的可怕。」
蕭千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也抓了抓腦門,看着非常矛盾:「你說澈皇邀我去浮世嶼到底是要商談什麼事情呢?其實我多半能猜到,但我也很猶豫,所以我也很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能得到復生的火種,我就將和你徹底分離。」
蕭千夜豁然頓步,夢寐以求的事情終於實現之際,他的內心卻沒有一絲欣喜,反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惆悵。
「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之前和你約定的事情就不再生效。」帝仲極為認真的看着他,蕭千夜眉峰緊促,一時還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和他約定了什麼事情,又聽見帝仲呵呵低笑了幾聲,感慨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會忘了吧,就是將奚輝騙入陣眼交換古代種的一千年之後,我會代替他承擔,原本你我共存,你必須和我一起,但如果你我分離,這就是我和奚輝的私人恩怨,與你無關。」
「我早就不在乎這個了。」蕭千夜毫不遲疑的接話,一字一頓,「與我無關?你搞清楚,碎裂之災原本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是因為我才被迫牽扯進來的,我知道你們十二人一起走過的歲月漫長到無法想法,夜王幾次對我手下留情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真要承擔傷害同修之過,也不該是你一人。」
「咦……」帝仲尷尬的憋了憋嘴,這傢伙怎麼回事,明明上次和他談起這事的時候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怎麼這會終於能如願以償抽身而退的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人類,果然是複雜的讓他完全搞不懂。
蕭千夜慌亂的掃了他一眼,義正言辭的說道:「喂,你是來教我,不是來帶我旅遊的,能不能別總說些不相干的事情?」
帝仲回過神來,知道他只是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笑了笑罵道:「你喊我什麼?『餵』?對自己師父這麼沒禮貌,是要吃虧的。」
話音剛落,他手上忽然金光閃現,長刀豁然凝聚成型,蕭千夜瞥見他的動作,立馬抽身而退,帝仲不急不慢追了出去,雖然被中斷了談話,心情卻是莫名大好,腳步也逐漸輕盈,他在蕭峭島的古樹林中追擊着蕭千夜,手上的力道也從輕及重,一點點配合着他的節奏逐漸加重。
還記得之前在崑崙見他和那位掌門師父切磋比武,姜清其實是七分逼迫三分指引,在嚴厲教導的同時也在暗暗讓他領悟,或許這才是為師者該做的,才能讓蕭千夜在短短十年的時間內出類拔萃,成為首屈一指的劍術高手。
帝仲這麼想着,心裏百感交集,他將間隙幻化成蕭峭島的模樣,只不過是因為當年的自己沒有教過簫一招一式,此次蕭千夜既然主動求師,那也算是滿足自己的一個小小遺憾吧,他
第三百八十九章:蕭峭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