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失去知覺,蕭奕白立即扶住他,心中是又擔心又無奈,安格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原本自幼干慣了搶劫之事,這次卻也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兩人一起將明溪小心的綁好裝入麻布袋子中,蕭奕白還幫着拖了一把,囑咐道:「你小心些,他本來身體就差,還非得冒險。」
「哦……你放心。」安格其實有些奇怪兩人的關係,眼下也沒時間多嘴再問,蕭千夜將古塵交給大哥,跟着安格一起往嘗鮮堂走去。
天色亮起來之後,城裏往來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連日的供給不足讓百姓都是一臉愁容,起床之後立即就趕往鏡閣安排的賑災點排隊去了,安格雖是沙匪,但體型其實是精瘦敏捷的類型,這會眼看着百姓蜂擁而至一股腦的衝着要去領取賑災物資,他腳步飛快挪動避開人流,蕭千夜也立即跟上,下意識的扶了一把裝着明溪的麻布袋子,頓時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點發麻,這可是飛垣的帝王,就這麼被個沙匪扛着要送給地頭蛇做「食材」!?
終於來到嘗鮮堂外面,沒等安格鬆口氣,忽然就察覺今天的人比往日多了不少,甚至有引遊人拖着一板車麻袋在外面排隊等候,兩人奇怪的互換了一眼神色,安格小心翼翼的放下明溪,自己假裝熱情的和旁邊的「同行」套起近乎,引遊人雖然裝束類似,但其實還是有些細小的差別,那人將安格上上下下看了幾遍,看得他後背冷汗涔涔才疑惑的問道:「小兄弟新來的吧?幹這一行多久了?」
「啊?」安格傻傻的眨眨眼,他自認為偽裝的天衣無縫,又是個身經百戰的沙匪,怎麼招對付引遊人也得比軍閣主得心應手吧,可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家一眼看出來是個新手,半天支支吾吾沒回上話,眼見着氣氛變得極其尷尬,蕭千夜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回去守着明溪,他畢竟曾在飛垣四大境巡邏過八年,一些三教九流之輩不可告人的隱秘多少略有涉足,於是壓低聲音說道:「是個新人才入行不久,我們當家的讓他出來練練手,誰知道傻人有傻福頭一次就遇上個稀罕物,這不趕緊就給二爺送過來了。」
「哦?稀罕物?」對方倒真的也就打消了疑惑,往他身後的麻布袋子裏瞄了一眼,又不屑的一聲冷哼,「二爺眼裏可沒有稀罕物。」
蕭千夜鎮定自若的摸出一個羅盤,指着上面的斷裂的指針,又指了指麻布袋子,得意洋洋的道:「大夥都是同行,您倒是仔細瞧瞧,可有見過指針跳斷的情況?」
對方這才一驚,還是不肯相信的從他手裏接過來認真看了好久,指針的中心確實有着一滴已經乾涸的血漬,但眼下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出自哪一族,蕭千夜又取出另一個羅盤說道:「我一開始也以為是羅盤壞了,連續嘗試了兩個都斷了,這可不得了,反正我是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莫不是這傻小子有福氣,撞上了傳說中『六靈六聖十二仙四十八祖』中的六靈六聖?」
「不可能吧?」對方狐疑的握着羅盤,緊蹙眉頭嘀咕起來,「你們別是自己把指針掰斷了,想騙個好價錢吧?膽子真不小,二爺也敢騙!」
蕭千夜不置可否的笑笑,就算是這種不可見人的引遊人行業,相互之間果然也還是要較勁的,他擺擺手不再多言回到安格身邊,對方也是翻着白眼哼哼的就轉過去了,安格對他尷尬的笑了笑,沒過一會就有管事的招呼兩人帶着「食材」過去檢查。
嘗鮮堂的大堂一共擺着八個高大的秤,真的好像尋常的菜場一樣要將麻布袋裏的「食材」先放上去過秤,安格雞賊的學着旁邊人的樣子先把明溪小心的搬到秤上前,一旁負責清點的夥計飛速瞄了一眼重量,癟癟嘴,一邊嫌棄一邊登記,一臉不高興的嘀咕:「這麼瘦,一頓就沒了吧……嘖嘖,麻煩。」
安格聽得頭皮一緊,這麼血淋淋的話從夥計口中說出就像家長里短一樣輕鬆,他不動聲色的環視周圍,真的是各色各樣的異族都有,皆是昏迷不醒被五花大綁的扔在秤子上。
過了一會,後堂又跑出來幾個夥計,一人端着一個引游盤,熟練的握着「食材」的胳膊就是一刀割破皮膚,安格倒吸一口寒氣,連忙抓着自己面前的夥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哥,輕、輕點……這個、這個特別稀罕,我費了好大的心血才抓到的。」
夥計白了他一眼,根本沒理他抬手就是一刀,血順着蒼白的手臂流入羅盤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