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道,從我這裏走到松鶴樓的大門有多遠?」
「五十二步。」
小夥計回答:「我每天都掃,每天都走,所以知道。」
雁北城嗯了一聲,然後又問了一句:「這五十二步,很難走過去嗎?」
小夥計把手裏的掃把舉起來:「拿着這個東西很容易走個來回,但拿着別的東西就會很難。」
雁北城點了點頭,有些遺憾的說道:「可我確實拿着的是別的東西。」
他把背後的包裹摘下來,打開之後取出來兩件東西。
一把劍一條鞭,劍長三尺,鞭長一丈半。
雁北城說:「我想試試有多難。」
走好了是五十二步路,走不好是一步一輪迴。
小夥計已經在後退,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手,能悄無聲息的走到松鶴樓門口的人,他一定打不過。
雁北城將長劍綁在自己身後,手中握住長鞭開始邁步向前。
「雁先生。」
松鶴樓的掌柜段繼師走出門,朝着雁北城抱了抱拳:「為什麼是你來?」
雁先生道:「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凡事皆按道理而行,這世上便會少一半犯錯的人。」
段繼師道:「雁先生在我們這還存着一壇酒,那可是好酒,三十年的陳釀。」
雁先生道:「如果我走進松鶴樓,我自己喝掉它,如果我沒走進松鶴樓,想請你們幫我灑在地上。」
他邁步走上大街,從這邊走到那邊,五十二步。
他邁出了第一步。
這一步,腳底還沒有落在大街上,至少有一百餘支弩箭從松鶴樓那邊激射過來。
每一個窗口都有人,每一個人都訓練有素。
而此時,曹獵就坐在一樓正堂里等着吃早飯,李叱還沒有到,早飯就還沒有開。
他看着對面大街上走過來的,在桌子上鋪好的宣紙上寫下一個雁字。
沉思片刻後,在雁字後邊加了一個字。
幾?
幾個的幾,幾多的幾,幾個人的幾,幾多高的幾。
昨天小張真人來過,下午,他們坐在酒樓里喝茶閒聊的時候,小張真人也說起了他和餘九齡說過的那些話。
關於寧王這邊有多少個高手的判斷,而這些高手在小張真人看來,都是一。
不管是一下還是一中,都已經是江湖中站在最頂峰的那一類人。
小張真人說,這麼多一中一下加起來,難道還打不過一個可能是一上的人?
當時曹獵說......你怎麼知道對面只有一個一?
小張真人怔住。
曹獵說,你雖然是江湖中人,但你不懂什麼是江湖,江湖中有多數赴死,皆因情義二字。
你也不懂,並不是你覺得的那樣,壞人的那邊就沒有人情,就沒有人講情義二字。
曹獵在紙上寫下這個幾,換一個說法就是......他想知道是從幾開始。
如果以一開始,那今天這局面,難道還能有多低級?
他不太希望是一開始,那樣會變得很難。
李叱希望那些人在他來松鶴樓的半路上動手,但是這些人顯然沒打算按照李叱希望的那樣去做。
曹獵沉思這是為什麼,大概幾息之後就想明白了。
因為對方想讓寧王這邊的人動起來。
曹獵覺得自己是一個誘餌,寧王覺得他才是誘餌,可現在......雁北城才是。
一百多支弩箭,在那條長鞭前像是泥沉大河一樣,連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長鞭像是一條巨蟒在雁北城身前盤旋,轉動起來的鞭子就不是一層防禦,而是很多層。
轉多少圈,就有多少層,這便是軟兵器難練的地方,也是軟兵器強悍的地方。
一步,兩步,三步......
雁北城盪開一百多支弩箭,人已經往前走了三步遠。
就在這時候,在松鶴樓掌柜段繼師的身後有一人邁步而出,這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模樣,身材已經發福到有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