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也不知哪年,他返朝,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波動,都說他這少年將軍英俊的不得了。老夫人那段時間也見了不少各府派來打探消息的伐柯人,不過也僅僅是幾天過去,也不知從哪兒傳回來的消息,說鄴無淵恐女,並且恐的厲害。
甚至還說邊關兩軍交戰,東夷專門設立了一個女子前鋒隊,就是用來嚇唬鄴無淵的。
這種事,在盛都這個地方,會被放大無數倍,傳揚了許久,單單是阮泱泱就聽到各種版本的。
謠言嘛,誰信誰傻瓜,連老夫人都沒放在眼裏。
或許是因為她一直盯着他看,鄴無淵也驀地睜開了眼睛,下一刻,他轉過臉來,便和阮泱泱四目相對。
陽光照在他一半的臉,半明半暗,不過,他長得真的挺帥的,阮泱泱看着他,下一刻便彎起了眉眼,「將軍。」
鄴無淵的視線在她明媚如花的臉上停留片刻,隨後又轉了回去,「嗯。」他答應,就一聲,低低的。
府里的人都叫她小姑姑,連年過半百的大管家都那麼叫她。不過,鄴無淵從來沒有,最多叫一句阮小姐。
他這態度,阮泱泱也不甚在意,前兩次見他他都這樣。
阮泱泱笑意不變,這是一種公式化的笑容,不過分冷淡也不過分熱情,更可以說是一張面具。
「將軍未來得及回家見老夫人最後一面,雖是遺憾,不過老夫人並未抱怨。臨終時,叫我轉告將軍,她去見老將軍了,要將軍一定要保重身體。何時回來了,便去她墓前上柱香磕幾個頭,此生母子緣分已盡,將軍切莫悲傷。」她輕聲說着,一邊轉頭看向供奉在高處的往生牌位。老夫人是個了不起的女子,最起碼在這個時代,她這樣的女子極其少見。
鄴無淵沒有言語,跪在那裏,肩背挺拔。
他像高崖之上風雨都撼動不得的青松,經歷了無數的風吹雨打,依舊堅不可摧,挺拔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