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來。」親衛答道。
「不是說他回來養病嘛,去哪兒了」轉身靠着牆,阮泱泱單腳站立,提着單拐的那隻手隨意的抬起,好像把那把單拐當成了兵器似得揮舞。
「這城裏一家醫館,有玄武石砌成的湯池,添加藥材,可有效緩解痹症。這湯池搬不走,他宋三鑫只得親自過去。回到陽州城這幾日,他每天都要去泡。」鄴無淵解釋。自從盯上了這個宋三鑫,一天的時間,真是調查出來了不少東西。
阮泱泱輕輕點頭,「那麼,知道宋三鑫在醫館,我們還特意來到他家宅子做什麼」這就奇怪了。
「剛剛不是聽到了麼。」他歪頭看她,親衛剛剛過來就清楚交代了。
「他的小妾偷偷出去了,我聽到了。」所以呢這宋三鑫納了那麼多妾室,裏頭有一兩個不安分的,也不算稀奇嘛。
人啊,每個都是單獨的個體,自然不一樣。
心中所想,付諸行動,衝動起來,膽大包天。
「醫館那裏也有人在盯着,這宋三鑫不算愚笨,他老老實實的每天在醫館泡着,像多惜命似得,有鬼。」鄴無淵只是如此道,雖猜測,卻也並非沒道理。
「如此說來,宋三鑫這次回來養病,每日外出的時間很規律。」阮泱泱輕輕點頭。這膽子大的人啊,或許被這規律給蒙蔽了。
和她說話,不費力氣,一點就通。
「若是運氣好,興許別有收穫,定然比你在賭場找樂子有趣的多。」鄴無淵想了想,輕聲道。
他瞧着其實蠻正常的,不遠處那宅院門前掛着的燈籠散出的幽幽光線,倒映在他漂亮又冷淡的眼睛裏,有那麼一瞬,真是壞
咬了咬唇,阮泱泱之後點頭,「好吧,希望今天運氣好。」
離開宋家的宅子,接下來就是親衛在前帶路了,他們可是盯着那個偷偷出去的妾室,她去了哪兒,他們清楚的很。
陽州城太大了,街巷特別特別的多,七扭八拐的,不熟悉地形的人,真的會迷路。
光線也忽明忽暗的,但到底是沒走太遠,就在一條巷子口迎着了另一個親衛。
那親衛走到鄴無淵身邊,匯報了當前的情況,他微微點了點頭,面上倒是沒什麼情緒變化。
跟着親衛,往巷子裏走,沒多遠,就進了一道後門。
這是一個挺普通的民居,一片漆黑,沒有燈火。算得上是兩層居室,因為上面還有一層閣樓。
這種房子倒是也不算稀奇,湘南熱,那上頭的閣樓做的極其通風,盛夏之時宿在其中,會很舒服。
進了房間,這才知道這烏漆墨黑的地方到底有多少人,十幾個親衛都在此處,這可不只是跟着宋三鑫那妾室的人馬,還有從醫館一路跟着宋三鑫抵達此處的。
說運氣好,還真就是運氣好,今兒看來能瞧熱鬧了。
手臂被鄴無淵抓住,他帶着她開始往閣樓上走,沒有點燃燈火,黑漆漆的,一切全憑他的帶領。
上了閣樓,窗子都開着,吸納了一些外面的光亮,這裏沒那麼黑了。
這閣樓就是用來乘涼的,也的確是涼快些,一直與鄴無淵挪到了窗邊,再往這不遠處的街巷裏一看,一輛馬車就停在巷子裏。
馬車上掛着一盞琉燈,幽幽的跟鬼火一樣。
此時此刻,那兒寂靜無聲,馬車前後有不少人,站着的,跪着的。
那些跪着的應當是丫鬟,趴伏在地面上,戰戰兢兢,卻不敢出聲求饒。
站着的,就比較凶神惡煞了。
除此之外,那馬車裏就比較安靜了,明顯裏頭是有人的。
馬車正對着的,就是一間還算不錯的民居,院子裏掛着燈籠,房間的窗子也有燭火,朦朦朧朧的。
「宋三鑫在馬車裏」阮泱泱可不似他們有那順風耳的能力,她也聽不到馬車裏的動靜。
「嗯。」鄴無淵就站在她身旁,微微側身,他看起來還挺清閒的。
「看來,他那小妾就在這對街的房子裏。什麼都聽不到,但這種氣候,門窗還關的這麼緊,看來是沒做好事。」微微搖頭,她也挪動身體靠在了窗邊,這樣能舒服些。
鄴無淵的視線挪了過來,她喜歡看熱鬧,尤其是這種為人所不齒的熱鬧。
光線不明,卻能感覺到他在看自己。
「我說的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