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在了戰甲裏層,現在才知道,那新棉衣原是皇上給他們的催命符。
裏頭的棉服里都染了葷油,在這冷天裏,葷油容易凝塊根本發現不了。。
點火就着了,那火油罐子被敵軍點燃,周圍的將士,但凡沾上火星子的,都立刻成了火了。
周圍的將士們自然避開,可是被點着的士兵不是一兩個,一下子上百個,怎麼辦?一片恐慌中趙元初讓他命令沒點着的將士們用投石車將他們都投出去,免得燒着大家。
這時候,誰不想活命?
張金陵根本就不用說什麼多的,只勉強提了一句,立刻就有人動了。
這棉服中有冷油的事,還是剛剛從趙元初嘴裏得知的。
心早已冰凍三尺。
皇上這一招,可謂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只有他一個認知道,而現在,自己身邊有個趙元初,等到這一切結束,他也就不存在了。
可看着一個個被投出去的同袍,張金陵心如刀絞,淚如雨下心如刀絞,仰頭無聲吶喊。
終是抵不過自己心裏的掙扎,「快停下,快停下,脫衣服,衣服里有」油字沒說出口,人躺在了地上。
這一片混亂中,並沒幾個人注意到。
趙元初看着地上的張金陵,冷笑而道「不知好歹,皇上有意抬舉,還說,若是個聽話的,便暫時留他一命,自己找死。」這話,易雍明的確交代過。
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這張金陵帶兵打仗還是可以的,若是聽話,可以讓他多活幾天,等戰陣結束了再說。
可他自己急着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為了自己活命,只能將那些着了火的同袍用投石車投走,因為人家身上有火,不敢觸碰,驚慌之時竟用手中原本該刺向敵人的長矛叉着那些被火點着的士兵往投石車上丟,一個人搞不動,就幾個人一起上。
慘叫聲,火燒的吱吱聲,哭喊聲混成一片,就算活着,怕也是一輩子的噩夢。
即便是冷血無情,殘忍如趙元初,看着眼前這一幕,眼中終是露出一絲害怕。
那些被投出去的士兵就是羅天佑他們看到的一個個火星子。
這四周一片茂林,這些『火星子』落在哪裏就是一個個引燃點,幾萬人啊瘋狂一陣之後,有的士兵清醒了幾分,有的精疲力盡,但是,着火的人卻越來越多,周圍的人,只要沾火就跑不掉。
因為有的士兵在逃,他們滿地打滾,就燃着了越來越多的人。
直到這時候,趙元初才動用自己的人。
為確保萬一,在這五萬進入九曲溝的人中,安排了禁衛營的人,此刻,他們已經接替了投石車,雖然他們也被這恐怖的場景給嚇到了,但是他們更怕死,統領說了,想活着,就將這些人都送走,怎麼送,他們已經親眼目睹了。
若是看了這麼久還不知這中間有什麼貓膩,那就真是傻的。
可是,知道也沒用了,這九曲溝的四周已經是一片火海,他們想退,已經慌不擇路,加上太多人朝着來時的口子往外涌,包括哪些身上着火被燒血肉模糊的人。
有人選擇捂住耳朵,不去聽哪些撕心裂肺的聲音,可是空中開始瀰漫的焦味卻一樣在吞噬他們的心。
當一個『火星子』落在霍振德等人面前,他們看清楚了那火星子的真面目時,當時那種感覺,一言難盡。
所有人都同時沉默下來,看着那個蜷縮在地上,已經沒了任何反應,身上卻依然在灼燒的人,忍不住的已經在一旁乾嘔起來。
「畜生!」霍振德活到這個歲數,早已沒什麼能觸動他的。
可現在,臉皮卻在輕輕抖動。
顧輕塵也是面色發白,看着還在不停落下的火星子眸色越來越冷。
「人都是嗎?」雲胤傑語不成句,人在微微抖動。
「霍將軍九曲溝有幾萬人馬幾萬為了拿下白芒山,他是瘋了嗎?」
這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是瘋子!那大夏皇帝瘋了。
顧輕塵紅着眼眶,手握成拳始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走!這西北風一吹,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