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倒,驚的抬頭看向皇后,清畫也像是嚇着了身體微動了下。
只有皇后臉上,紋絲不動。
成姬閉了會眼,邁過台階時再睜開,臉上重新掛着笑,只是明顯比剛才梳理了許多,不着聲色的將手抽開讓翠嬤嬤攙扶着。
「娘娘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像的,轉眼十多年過去了,臣妾都快忘了娘娘不必送了,家中近來接連幾樁喜事要辦,恐怕抽不出時間來看皇后。後宮事務繁多,娘娘好生保重身體。」
墨寶珍依然淺笑,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寒涼,她是皇后,縱是親娘,也不能僭越禮節,所以,她不必行禮相送,目送對方離開,回身入殿笑容漸散。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提及寶珠,娘依然過不去,那為何要強求她放下將心比心,娘永遠偏疼寶珠一些不是嗎
不是心頭好,便是自己再如何,也抵不過,所以,她不強求了。
一聲臣妾,終是泄了娘的心思,她知曉,娘在她身上看不見的東西,娘已經將希望都寄托在了鳳兒那丫頭身上。
其實,根本不像的,雖然一樣張揚,可鳳丫頭卻又墨珠沒有的磅礴野心。
「娘娘,何苦呢」清畫扶着人進去坐下,忍不住輕聲開口。
是啊,何苦呢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與墨家息息相關,若非她姓墨,這皇后寶座,這麼多年,她如何坐的這般安穩,就憑她的本事
不,只因,她姓墨,只因,皇上想讓她安穩坐在這座位上。
「一會,你親自去一趟長公主府,將內宮宮調令給長公主送去,就說,這屆簪花節費心操持了,若是人手不夠,內宮宮人,長公主可隨意調用。」
「是」宮調令可隨意調動內宮所有的宮人,包括自己
這是皇后才有的權利,娘娘對長公主,自來敬重有加,可這樣是不是顯得太過示弱了
墨寶珍沒多解釋,暗嘆,別說她的宮調令,就是她要調動御林軍,皇上也會同意吧,畢竟,那是大夏獨一無二的長公主。
這麼些年,她對皇上,也有五六分了解了,長公主若真的沒有任何依仗,絕不會有今日今日在皇上跟前的地位。
究竟是什麼無夫無子,太后也不在了
不光是墨寶珍想過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揣測過,可是都沒有答案,卻並非沒人知曉,只是知曉的人太少。
端親王就是其中之一。
「皇姐,你這場面鋪的可是夠大的」
水榭台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明兒就是萬總矚目的簪花節,作為主辦,長公主總要來親自過目一道才放心。
不過今日陪長公主來的人也是頗具分量,大夏的端親王,要說,這兩位和皇上都是一母同胞,感情保持不錯,在皇家也是不多見。
端親王分管皇室宗親三司,和長公主一樣,除了分內之事,其他朝務,幾乎都看不到端親王的影子。
「皇上想熱鬧熱鬧,本宮只好受累些,你這會跑來說風涼話,早不見來幫幫忙。」不管是在皇上跟前,還是在這端親王跟前,長公主從來不忌口,有什麼說什麼。
端親王比皇帝年輕幾歲,看上去,也是精神飽滿,可能是沒皇帝操勞,所以肚子圓滾,很是福態,但從輪廓來看,兄弟之間,還是有些相像。
「這哪還用的上本王插手,聽說,皇后的宮調令都送到皇姐手裏了。」
長公主毫不客氣的瞪了對方一眼,「就你會找說辭,今日怎麼有空陪着我到這打轉」
「還不是諾兒那丫頭,皇姐,你就給我兜個低,皇兄要給九兮選的王妃,是不是林家那女子」
這般直白,長公主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手一揮,讓身後的人都保持距離,裙擺拖地,一步步繞着水榭台巡視。
「諾兒那你先與本宮說說,狀元宴是怎麼回事」莫非,皇帝想錯了就說,這皇弟放着清閒日子不過,非要插一腳那未免也早了些。
「果然,皇上什麼事都會與皇姐說,可人真不是我派的,皇姐,你面前,本王爺不想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九兮那孩子,兜了一大圈,不過就是為了讓皇上成全他與那林家女子。」
長公主輕哦了一聲,腳步未停,繼續四顧相看,可心思卻已不在了。
「不是你派的,你的人還有誰能動你若是為了提醒皇兄破壞九兮的計劃何不直接告訴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