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三甲,一個與好友享受清靜,一個才與同窗虛寒完回到租住的小院,與等候的家人閒話家常,而另一個正在盡孝。
聶牧回時,已帶了幾分酒意。
「牧兒,你怎敢如此大膽,皇恩浩蕩」相比兒子高中狀元的興奮,聶老爺還多了一層心驚膽戰的害怕。
現在想想,還冒冷汗,這小子,太胡來了,那可是金鑾殿啊,平素那麼沉穩個性子,聶老爺實在是想不到兒子會幹出這樣的事來,這簡直是
親耳聽到的時候,他還不信,直到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皇恩浩蕩皇恩浩蕩,要不,兒子可能就回不來了,一想到這,聶老爺又是一陣後怕。
「爹,兒子中狀元了兒子魯莽了,讓爹擔心了。」
聶老爺也是臨考前兩天才來的,他沒什麼官職,到是他大哥,聶牧的大伯是個小官,雖然也在京都,可家中宅子太小,又有幾個毛孩子,怕饒了清靜,這才租住在此。
侄兒中了狀元,當大伯的肯定也來了。
聽的兩父子說話,這才插嘴,「牧兒,你可嚇壞我們了,尤其是爹,你這孩子謝天謝地咱們聶家出了個狀元,祖宗保佑啊」說話也是有些激動。
這事,落到誰家頭上,估計都是一樣激動的。
「大伯,爹,進去說吧,這些天,讓你們憂心了。」
見聶老爺還想說什麼,被聶大伯聶子聰給拉住了,現在沒事,孩子中了狀元,這些個話,往後再說就是,看孩子也是一臉疲累的。
聶老爺也不是那混不清楚的,點了點頭。
「你嬸嬸他們要來,我沒讓,知道你今天必定累,就不打擾你,牧兒,你可是咱們聶家的頂樑柱啊,如今中了狀元,等到封官函下來,你就是官身了,要回去拜祭祖宗告慰先祖了」
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聶子聰激動有些壓不住。
聶牧明白他們的心情,扶着兩位長輩坐下。
見兩位長輩坐好,繞到前面,撩開衣袍跪下,鄭重磕下頭去,磕的聲音很響,端坐的兩兄弟都嚇到了,一旁的小廝也不知所措。
「爹,大伯,牧兒今日魯莽,險些害了聶家,牧兒知錯請爹和大伯責罰。」說完,又是磕頭。
今日之衝動,就像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金鑾殿上,要問他怕不怕,答案是很怕,可要問他後悔不後悔,答案是,不後悔。
因為,那一刻是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若非在金鑾殿上,知道金口玉言一旦下了婚旨,就不可更改,他絕對會猶豫的。
他的毫不猶豫,他的衝動,這輩子,他恐怕就只有這一次了。
但是,對家人,對聶家,他有罪,差點因為他的一己之私,因為他這輩子最任性的一次舉動,害了聶家。
「快起來,孩子,都過去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聶子聰看了一眼兄弟,先上去扶扶,這可是狀元郎,將來,前程肯定是有的。
如果不是今日大殿上拒婚,恐怕現在,就是墨相的女婿了,再不然,也是勛貴之家的親事,前程那是看的到的。
可這事,已經發生了,也只能這樣了,皇上沒怪罪,還留了話,這侄子應該還是有前途的,只要以後莫再犯糊塗就好。
「記住了,牧兒,你身後,可還有個聶家,你知小就不用爹操心,是個懂事的知道就好了,快起來吧,考了幾天,累壞了吧」
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心疼啊
聶老爺也扶了一把,聶牧這才起來。
三人又說了會話,聶子聰再三說了,明兒要在家裏設宴,侄兒必須去,聶牧也應了下來,這算是家宴,去去應該。
見侄子應了,便告辭不打擾了,也是讀書趕考過來的,知道心酸,讓人早點休息。
「孩子,這沒旁人了,你給爹說說,那女子可是你祖母給你說的林家小姐」這事,家裏也只有幾個人知道,聶家,聶老太太還是有些手腕的,說不回透一點風聲,也就連老大家都不知曉。
聶牧面色瞬間有些紅白相間,「爹不是她」條件反射就否認了,他知道,若是讓人知道是她,會給她帶去天大的麻煩。
這事,不能讓人知曉。
「爹這,你就不用瞞着了,爹還沒說,你就這麼着急否認,牧兒,你是真看上人家姑娘了,如今,你也中了狀元,又是個好的,大丈夫何患無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