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在不是以前的許鈴音了,現在,現在是
「娘我現在幾歲了呀。」
許鈴音大聲問道。
嬸嬸不搭理她,扭頭對許玲月說道:
「但也不能被欺負了知道嗎,像王府那樣的高門大戶,裏頭的夫人們沒一個是好相與的。你性子軟弱,被人欺負了也不會吭聲。
「如果被欺負了就找思慕,總之自己把握分寸,知道沒。對了,王府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哥兒姐兒,年紀和鈴音相差不大,小孩子之間最頭疼,說不清楚道理別讓鈴音把人家打壞了。」
許玲月「嗯」一聲:「知道了娘。」
許二郎和王家小姐要定親,兩家之間需要一些禮節上的走動。嬸嬸作為一家主母,肯定不能隨便露面的,不符合她的身份。
因此女眷間的往來,就交給玲月和鈴音姐妹倆。
但嬸嬸不放心啊,想她一個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的奇女子,除了生出一個還算有出息的二郎,剩下的兩個女兒都差強人意。
許玲月過於軟弱,是個說話細聲細氣的受氣包,許鈴音不太聰明,憨憨的蠢丫頭一個。
嬸嬸就怕她們去了王府,被王家人欺負。
這可不是嬸嬸杞人憂天,王府那樣的高門大戶,優越感是很強的。王家小姐嫁給二郎,完全是下嫁。王家女眷,能有多看得起許家?
雖說不至於擺臭臉,但綿里藏針的敲打,想來是不會少的。
以許玲月軟弱的性子
「唉!」
嬸嬸恨鐵不成鋼的嘆口氣。
她不再去想這些破事,抱怨道:「那個楊千幻,好歹和你們大哥相識一場,我寫信給他,想請司天監收鈴音當弟子,竟然遲遲不給答覆。」
許玲月剝着橘子,說道:「娘,司天監已經給答覆了。我昨兒收到的信,忘記與你說啦。」
嬸嬸眼睛一亮,驚喜起來:「司天監怎麼說?」
許玲月細聲細氣道:「楊師兄說,鈴音天賦異稟,非他能教。他把鈴音引薦給監正,但監正沒有理會他,甚至不讓他上八卦台。」
原來是因為鈴音天賦異稟!
嬸嬸心裏好受多了,想了想,覺得還是先讓她跟着麗娜修行吧。
時至今日,嬸嬸也放棄大家閨秀要從娃娃抓起的想法,期待着二郎和王家小姐早日成婚,給她生一個孫女。
自己養的號不中用,只能期待兒子養的小號了。
想到這裏,嬸嬸露出些許欣慰表情:
「思慕才情不錯,聰慧,雖是女子卻飽讀詩書。二郎更是讀書苗子,將來他們的孩子,肯定聰明。」
說着,她揚起手,雪白纖細的皓腕上,是一對翠綠的鐲子。
「這鐲子是我當年嫁給你爹時,他送給我的。說你們的祖母傳下來的。婆婆她走的早,沒能親自傳給兒媳婦,便把鐲子託付給他,讓他將來成親時,親手交給媳婦。」
嬸嬸緬懷了一下自己的青春,笑道:「以後,我就傳給思慕了。嗯,只給一隻,剩下一隻要給大郎的媳婦。」
「哇,好漂亮。」
許鈴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娘,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嬸嬸還是很寵幼女的,摘下鐲子遞過去,叮囑道:「小心些,別磕壞了。」
正說着,許平志抱着盔甲,腰胯長刀,進了內廳。
許平志現在是御刀衛千戶,職位高,權力大,成為京城五衛中的新貴,雖說沒有爵位,但一般的勛貴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
嬸嬸嗅了嗅,蹙眉道:「怎麼又買青橘了?家裏有甜的。」
「最近愛吃酸的。」
侄兒和兒子不在,許平志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
這時,他看到了幼女許鈴音手腕上的鐲子,吃了一驚:
「你怎麼把家傳的鐲子給她了,磕壞了怎麼辦。」
許鈴音揚起胖乎乎小手,炫耀道:「爹,你快看,看我像什麼?」
「像什麼?」
許平志下意識的反問。
許鈴音脆聲聲道:「像你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