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脫胎與巫師,在某些方面,甚至要克制巫師。初代是你的弟子,你對他的評價是什麼。」
薩倫阿古望着遠方,臉色有些唏噓:
「天縱奇才,但他能創立術士體系,委實是出乎我的預料。我曾困惑了很多年。」
白帝邊聽邊點頭:
「在你看來,天賦不足以開宗立派,創下術士體系。當然,天賦不能代表一切,一個人的成就,與後天的經歷有極大關係。
「許平峰說,他曾率領巫神教的巫師,與大奉開國皇帝逐鹿中原。」
薩倫阿古頷首:
「當年孽徒與那小子在中原結識,交情不錯,後來那小子欲爭天下,吃了敗仗,險些挺不過來。便通過孽徒求上門來,說只要巫神教助他推翻大奉,主宰中原,他便立巫神教為國教。
「讓巫神教獨享中原氣數,我和納蘭雨師當時確實有這樣的心思,就成全了他。
「等他奪得天下,建立大奉王朝,我欲讓他實現承諾,立巫神教為國教。他嚴厲的拒絕了,還連寫了三封信給我,罵我厚顏無恥。
「說自己是堂堂中原人,怎麼會和外族做這種給祖宗丟臉的交易。我勃然大怒,寫信訓斥年輕人不講武德。他回信讓我好自為之。」
白帝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率二十萬精銳,陳兵邊境,打算一路推到大奉京城,但被孽徒擋了回來,彼時的他,已經是踏入一品,開創術士體系。中原境內,連我都不是他對手。」
薩倫阿古回首前塵,時隔六百年,早已沒了戾氣,只是覺得唏噓和好笑:
「大局已定,巫神教吃了個啞巴虧,也只能如此了。」
白帝思索一下,道:
「在此之前,你竟完全不知他開創了術士體系?他隨着大奉高祖皇帝打天下時,可有表現出異於平常的地方。」
薩倫阿古陷入長時間的回憶,六百年匆匆而過,箇中細節,不是刻意去記的話,即使是一品,也很難立刻想起來。
「出征的第三年,他曾經寫信給我,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有一個問題,在當時讓我極為驚訝。他說,中原歷代皇帝都是氣運加身,可曾有人,將國運納於一身?」
薩倫阿古沉聲道:
「巫神教修行與氣運無關,他本不該會有這個問題,我寫信問他何出此言,他說當時與儒家的大儒有過一番深談,這才有感而發。時至今日,我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那應該是他首次接觸氣運相關的問題。
「再來後,我便聽說他自創了煉器之術,當時倒也沒想那麼多,以他的天資,做出一些開創性的成就,並不困難。」
白帝說道:
「那煉器之術,便是如今的鍊金術師。他在那時,就已經在開創術士體系了。」
薩倫阿古無聲點頭:
「這便是我困惑了很多年的事,他的變化實在太快了,快到不合常理。」
白帝愈發篤定了:
「所以,我才猜測他是守門人,得天眷顧,所以才能短短十餘年裏,開創術士體系,晉升一品。大奉的高祖皇帝每打下一片領地,他的實力便強一分。
「如果他是守門人,那一切就可以解釋了。自道尊消失以來,人傑輩出,超凡高手一代換一代,但唯獨初代監正,是最不同尋常的。」
薩倫阿古灰褐色的眸子裏,閃過恍然之色,旋即搖頭:
「但你無法解釋他為何身死道消,他確實死了,這點我可以確定。」
白帝凝視着他,道:
「我想,你已經得到答案了。」
薩倫阿古嘆息一聲:
「你為我解開了困擾多年的疑惑。」
白帝聲音低沉:「我同樣如此。」
它朝薩倫阿古輕輕頷首,化作白天沖天而起,遁入雲海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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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後,青州,叛軍軍營。
與戚廣伯共同俯瞰中原地圖的許平峰,似有所感,從袖中取出一枚白色鱗片。
鱗片呈盾形,透着金屬光澤,堅固不朽,它正散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