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康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一口氣頂到胸腔。
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白義章就是皮,王家就是依附於他的毛。
現在王珍這個逆子要與陶氏和離,就是要剝自己的皮!
「孽障!」
他猛然揚起茶杯,重重砸在王珍的額頭上。
「當」的一聲重響。
滿堂的人都嚇了一跳,一聲驚呼頂到嗓子眼卻都喊不出來。
堂里便安靜了下來。
王珍血流如注,他晃了一晃身子,又直直跪在地上。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寫和離書,老夫與你恩斷義絕,從此休再提你是我王康的兒子!」
王康鬚髮皆張,怒目圓睜,極有些兇狠。
王珍抬起頭,望了望王康,又望了望陶氏。
「呵呵,」他突然輕笑起來,「我王珍,讀聖賢書卻於國無益,是為不忠;一應花銷如流水,皆是家中剝削而來,是為不仁;我為人夫,卻流連楚館醉生夢死,是為不義;我為人子,害得父親如此怒急傷心,是為不孝……哈哈,那今日就寫了這放妻書,再與父親恩斷義絕罷了……哈哈,從此我自遨遊天地間,大鵬飛兮振八裔……」
「孽畜!老子就當沒生過你!」王康一腳踹在王珍肩頭,又拿起一個茶杯向他砸去。
卻突然有人握住他的手腕。
王康轉頭一看,卻是王笑。
王笑皺了皺眉,轉頭四下看了看。
那邊陶文君已是目流滿面,卻依然拿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
王康顯然是怒極攻心,臉上滿是戾色。
堂中所有人都已呆住。
「你們幹嘛要這樣欺負大哥!」
王笑如此吼了一句。
其實也沒什麼氣勢。
王康眉毛一皺,大喝道:「孽障,放開!你還敢打你爹不成?」
「我放開,父親也別動手。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談,都是一家人……」
「放屁的一家人!」王康吼道。
王笑翻了個白眼。
早上讓我去向崔氏歉意,說大家是一家人。現在就成了屁了。
他鬆開王康的手,道:「父親,大嫂,請不要再……」
下一刻,王康看向王笑的眼,皺了皺眉,像是想起了什麼。
「孽障!」
「啪」的一巴掌,摔在王笑臉上。
王笑臉上火辣辣的疼,只愕然了片刻就反應過來。
父子倆的目光再次對上。
畜牲!你母親說的都是真的!你果然是裝成了痴呆!
怒火上涌,王康一句話堵在喉嚨里還未來得及說出來。
「老爺,不好啦!」
接着,卻是一排太平衛番子按着刀衝進堂來。
「太平衛拿人!哪個是王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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