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的時候,是首席琵琶樂師,才貌雙絕。然而到了西域之後,我娘無依無靠,總被別人欺負。這次西域諸國戰亂,娘死了,但她一直說,要我長大了,去考聖樂坊。所以,我才要去考聖樂坊也只能考聖樂坊」
悲哀的感覺縈繞不去,夜風瑟瑟半寒不暖。
兩個人都默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周圍,商隊各自安歇,嘈雜漸止。
輕雅忽然一笑,道:「不想那麼多了,總之,目標是聖樂坊,咱們一起走罷」
艾沙江一愣,笑了笑,道:「好,咱們一起走。」
「嗯那就快休息吧。」輕雅把艾沙江趕到靠裏面的位置,自己收拾靠外側的位置,道,「早些休息早些睡,明早起來抓緊時間趕路,爭取早日趕到聖樂坊。」
艾沙江點頭。
夜色寂靜,昏暗不明。
空氣中,一股若有似無的非人之氣飄過。
輕雅猛然一驚,起身左右觀瞧。
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飄過的氣息也不過是草葉灼燒的煙味,淡淡的一點,一掃而過。輕雅本能覺得不對頭,跑出馬廄繼續觀瞧,忽然發現南側的樹林裏有商隊以外的不明人影。
那人影似乎也看到了輕雅,猝然之間向南跑去,眨眼間消失不見。
輕雅疑惑了片刻,確認那人並無返回,於是又回到了馬廄里,奇怪的嗅了嗅,道:「艾沙哥,你那邊的燒草味怎麼那麼重我這邊都沒事。」
艾沙江已經睡在乾草上,好笑道:「這裏只有馬糞味,並無其他味道。」
輕雅奇怪地偏頭,馬糞味是很大,可是,燒草味也很大啊。看着艾沙江已經快睡着的模樣,輕雅抓抓頭髮,感覺自己錯覺了。
「小雅,他們都睡着了,你跟我過來休息吧。」
肜可俊再次尋了過來,小聲道:「你跟他一起休息,實在是太不安全了,我無法放心。」
輕雅微笑,道:「沒事的,我會武功,他又不會,我怕他幹嘛」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切不可大意。」肜可俊強行拉住輕雅,道,「你若想跟他玩,明日一早再說,此刻,你必須到我那邊去休息。」
輕雅皺眉,猶豫着看了看艾沙江。
艾沙江一笑,道:「你去吧,我沒事。」
輕雅想了想,道:「艾沙哥,那我過去了,你還是到外面來吧。你那裏燒草味好奇怪,總覺得不對頭。」
艾沙江點頭。
輕雅見了,乖乖跟肜可俊去了商隊那邊。
艾沙江苦澀地笑了一下,翻身準備睡覺。
「臭小子,給我讓開」
看馬人見艾沙江落單,毫不客氣地牽馬過來,直接讓馬去踹他,道:「你們這些西域人身強體壯的,在外面吹吹冷風沒事這些馬可不行,所以給我讓開」
艾沙江默了一下,不想爭執,乖乖讓到了靠外的隔間裏。
「臭小子,給我出去」
看馬人拴好馬,過來繼續踹艾沙江,道:「你給我去馬廄外面,別弄死了我的馬」
艾沙江皺眉,躲到馬廄外面。
看馬人哼了一聲,轉頭回去睡了。
艾沙江張望了一下,確認看馬人無聲了,想了想,還是回到了馬廄的隔間裏。雖說是最靠外的隔間,但有總比沒有好。
這些中原人啊,真是,就知道欺負外來人。
艾沙江不爽地翻了個身,倦然打了個哈欠,如此憤憤入眠。
轉眼,翌日天明。
「哎呀死了馬了」
一聲驚呼,叫醒了驛站里休息的商團。
「死了馬了西域人施了巫術,害死了馬了」
眾人聞聲大驚,紛紛往馬廄趕去觀瞧。
的確,艾沙江抱着冬不拉,坐在馬廄最靠外的隔間裏,怔然看着旁邊的隔間。而那個隔間之中,躺着一匹死馬。任誰看到艾沙江那個樣子,都會覺得是他用冬不拉施了法術,把馬匹害死了,頓時議論紛紛。
「果然西域人都是壞人,這么小的孩子就會巫術,居然還殺了馬匹」
「怎麼辦咱們要把他打死嗎會不會被詛咒」
「管它什麼詛咒,先把他打死再說不能讓他再禍害其他人」
「就是,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