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伴隨這雪花紛飛,周圍空氣驟冷。輕雅有內力縈繞,倒是沒覺得什麼。單璣僅僅穿着單衣,蹦跳的時候也沒覺得冷。然而樂聲停了,單璣一身熱汗,被冷氣一激,頓時打了一個噴嚏。
一個響亮的噴嚏。
輕雅被嚇了一跳。
單璣不是聾啞人麼,這噴嚏聲好嚇人。
啊,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輕雅趕忙放下琴迎了過去,小心扶住單璣,道:「你這麼了是冷嗎」
單璣抬頭看着輕雅,瑟縮地點頭,猛然撲到輕雅懷裏,瑟縮取暖。
輕雅一怔,只覺得入懷一團冷氣一般,心中猛然一疼。輕雅趕忙摟住單璣,稍一用力,手中傳來單璣瘦弱的觸感。輕雅立刻減小了力道,小心地抱着單璣,為她驅寒取暖。
好暖。
單璣埋頭在輕雅胸前,很快就暖和過來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嫉妒。為什麼他們都穿着單衣,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冷,這不公平,她不該有這麼脆弱。
不,她不能這麼脆弱,她要活下去,為了自己活下去。
脆弱,會死的。
單璣不想死,她還想繼續玩樂律,繼續和輕雅一起玩。
兩個孩子這麼抱了一會兒,輕雅覺得單璣暖和了,便把單璣推開些,關心道:「你還冷嗎」
單璣呆了呆,不高興地垂下頭。
「怎麼了」輕雅低頭揚首讓單璣看着自己,道,「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單璣不不高興道:「為什麼你穿這麼少都不會冷」
輕雅一呆,道:「你還覺得冷是嗎你還覺得冷的話對了」輕雅忽然鬆開單璣,從包裹裏面翻出棉衣棉褲來,遞給單璣,道,「我這裏有厚衣服,你要穿嗎」
單璣一呆,道:「你怎麼會有這些衣服」
輕雅微笑,道:「這是我以前穿過的,不過我不需要了,你要覺得冷,就拿去穿吧。」
單璣一怔,看看輕雅,又看看棉衣褲,猶豫了。
不是吧,他穿過
他一個男孩子,穿過這種明顯是女孩子款式的棉衣褲連錦緞花式都是女孩子用的。
輕雅不知道單璣在想什麼,只是微笑說道:「我雖然穿過,但是我洗過才收起來的,是乾淨的。」
還記得洗過之後,輕雅本來想學着荊燚那樣甩乾衣物,結果失敗了。然而時間緊急,實在是沒有時間自然晾乾,輕雅便讓輕音把衣服弄乾。猶記得輕音彆扭了好一陣才答應把衣服弄乾,之後整整一個時辰都沒理過輕雅。
單璣依然猶豫,再次打了個噴嚏。
沒那麼響亮,但是鼻涕隨着噴嚏流下來了。
輕雅連忙想用袖子幫單璣擦鼻涕,被單璣躲開了。
單璣自己拿了抽屜里的帕子擦鼻涕,表情更是不高興。
不滿意,實在是不滿意自己的脆弱。
輕雅輕嘆一聲,把棉衣棉褲連同棉帽棉鞋一起,塞給了單璣,道:「別逞強了,快穿上吧。你要是凍病了,難受的是你自己。」
單璣抱着衣服,呆了一下,抬頭對輕雅道:「我換衣服,你不可以看。」
輕雅微笑,洒然轉身背向單璣。
單璣怔了怔,不再猶豫,迅速換上了輕雅給的一身棉裝,眼眶又有些濕潤。
說起來,他們相識還不到一個時辰。可是,為什麼會聊得這麼開心,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這麼好,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明明有着那麼多的疑問,而單璣卻一個都不想問。好像問了這些問題,就會破壞他們的關係,破壞這樣玩樂的氛圍。
單璣看向輕雅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
有這麼一個玩伴,感覺真好。
單璣眨眨眼,躡手躡腳地接近輕雅,悄悄打量着輕雅。為什麼會這麼做,大概只是為了好玩。單璣就是好奇,如果一直不叫輕雅回頭,他會不會一直這麼站下去。
會不會一直不知道,但是一刻鐘還是可以的。
一刻鐘後,單璣輕然拍了拍輕雅的肩膀,向他微笑。
輕雅緩緩轉過頭來,鬆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你沒有換,穿上了,暖和嗎」
一邊說着,輕雅一邊打量着單璣的穿着。
單璣把棉衣穿在裏面,外面還是罩着原本的麻布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輕雅感覺這棉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