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雅想了想,道:「那今天就不聽了,一起回去吧。」
「也好。」
宦牧心情低落,帶着輕雅回到房間,一言未發。輕雅疑惑地瞅了瞅宦牧,好像記得不久之前,宦牧也曾這樣過。
唔不喜歡宦牧這個樣子。
「大叔」輕雅坐在宦牧對面,直接說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宦牧低頭垂目,並未作答。
輕雅呆了呆,疑惑道:「但是我看喬姐姐也沒多大,就算你以前見過她,她當時也只是小孩子吧」
宦牧笑了笑,道:「不,我是第一次見到她。我們之前不認識。」
輕雅疑惑,道:「那你為什麼擺出這個表情我還以為你又欠了人家什麼呢。」
宦牧笑笑,道:「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在這裏,忍不住會想起那時的往事。」
輕雅眨眨眼,道:「大叔,你的往事還真多。」
宦牧好笑,道:「少年輕狂之時,走了不少地方,也遇到了不少事。如今老了,也就會想起那很多的事。很多的事」
輕雅疑惑地眨眨眼,稚氣道:「我也走了不少地方,怎麼沒遇到多少事」
宦牧頓時噎了一下。
沒遇到多少事
這孩子到底是有多遲鈍
這麼多的殺戮,這麼多的暗流,這麼多的巧合錯過,居然還說沒遇到多少事
思緒緩緩飄了一下,宦牧卻笑了。
真是個單純的傻孩子,因為不懂,所以遇到了事也不當回事。算了,不懂就不懂罷。等到長大之後,總會明白的。
「你走的地方還不夠多。」宦牧笑了笑,只能如此說道,「你還小,等多走些地方,自然會遇到更多的事。」
輕雅點點頭,道:「所以呢,大叔遇到了什麼事」
宦牧一怔。
「啊,我問的是,和這裏有關的事。」輕雅稚氣着補充道,「和這裏沒關係的事,等遇到了再問。」
宦牧笑了笑,道:「你想聽」
輕雅點頭,有趣地等待道:「總覺得,會有好玩的事情。」
宦牧沉吟片刻,道:「小雅,你可還記得,當初給你看過一個文字譜」
「記得。」輕雅印象深刻,道,「那個只有隻有伴奏部分的琴譜,沒有歌詞和主旋律的那個。」
宦牧笑笑,道:「給我那個譜子的人,原本就是這裏的歌女。」
輕雅看着宦牧,乖乖聽着。
宦牧想到了不好的事,不想講給輕雅聽。看着輕雅期待的表情,宦牧猶豫着措辭,緩緩講述。
「那時,我辭官之後,在江湖遊蕩,準備行俠仗義。而那次,我偶然路過這裏的時候,碰巧遇到了那個人。」
宦牧回憶着,不自覺面帶微笑,講道:「她容貌清秀,身姿輕盈,能詩會畫,還會彈唱,是徵羽樓中的一絕。那時,沒有男人能無視她的魅力,所有見過她的人都為她着迷,她的回眸一笑,連女子都會為之傾倒。」
輕雅呆了呆,道:「有那麼誇張」
「有,真的有。」
宦牧微笑着,回憶道:「她才貌雙絕,被稱為徵羽樓的花蕊姑娘。每天都有無數人追求她,而她從來不為任何人停駐。直到,我與她相遇。」頓了頓,輕嘆道,「可是,與她相遇,對我來說是一大幸事,而對她來說,卻是天大的凶兆。」
說到此處,不覺哽咽。
輕雅呆了呆,道:「你喜歡她,但她不喜歡你」
「非也。」
宦牧緩了緩,溫柔輕嘆,道:「我與她一見鍾情,再見傾心。我們彼此間的心意,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我曾想帶她離開,但她卻不願。她不喜歡江湖漂泊,可我卻無法給她一個安定的住所。是以,我們經常在徵羽樓內相聚,也算是公開的情侶。」
輕雅呆了呆,道:「那為什麼說是凶兆」
宦牧輕嘆,道:「那年,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腦袋一熱,就去參加了武林大會。在很無聊的獲得了武林第一高手稱謂之後,我遇到了多方截殺,無奈在江湖漂泊了一陣。然而等我有空回到徵羽樓的時候,發現徵羽樓燒了一場大火,而她,便在那場大火中死去。」
輕雅恍然道:「啊,我知道,你講過這段。」
「你還記得」宦牧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