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說了,我知道了。」孫焨趕快抱起宦牧,大步進到醫館中,見輕雅跟了過來,回頭說道,「小孩兒,你就找個地方隨便坐着等。我在醫治的時候,不許旁人在場。」
輕雅有些發暈地點頭,道:「你會治好宦大叔的,對嗎」
「放心,既然我接下了病人,就有把握治好他。」孫焨轉頭就走,只留了聲音在後面,「桌上還有白天剩下的糕點,你若想吃可以吃的。」
輕雅呆了呆,就看不到他們了。
稍微放鬆,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好累啊。輕雅搖搖晃晃走到旁邊的藤條長椅上,一頭栽倒睡了過去。
雨聲漸大,在日出時分,才猝然減弱。
天明。
依然有淅淅瀝瀝的小雨朦朧着街道,被雨洗刷過的街道,沒留下任何痕跡。
恍惚,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阿牧,你需要休養,不要到處走動。」
孫焨無奈地看着宦牧剛好一點就下地走動,毫無威懾力地說道:「早就跟你說過,受傷了必須要休養,可你總是不聽話地亂動,是想砸我招牌嗎」
「我好了。」宦牧臉色蒼白,目光炯炯有神,道,「重傷之人一日康復,這是給你招牌貼金的。」
「你少來,我才不需要這樣的貼金。」孫焨收拾着瓶瓶罐罐,道,「不過你真的得悠着點,這次你身受重創,元氣大傷,功力也損失不少。我說不好你多久能恢復,但至少近一個月,你都只是個不會武的尋常人。」
宦牧一怔,道:「我只是真氣受損,武功猶在。」
「得了吧,沒氣功支撐,武功哪兒有那麼大威力。」孫焨從柜子裏翻出一瓶藥丸丟給宦牧,道,「你現在是虛不受補,不過這些藥你先拿着,等你稍微好點再吃,可以恢復快些。」
「多謝。」宦牧收下,道,「焨兄,你若有閒,可否幫我看下跟我來的那個孩子」
「那孩子怎麼了」孫焨坐到一邊,不太滿意地喝着冷茶,道,「我看他帶你來的時候,真氣澎湃衣衫不濕,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小孩,沒什麼問題吧」
「他好像有些體虛。」宦牧說道。
「不是大夫就不要不懂裝懂。」孫焨丟過去一個大大的白眼,道,「那孩子不是體虛,只是單純的營養不良,平時沒好好吃東西罷了。」
「營養不良」
宦牧微微皺眉。
「小孩嘛,該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飯,鬧挑食,很正常的。」孫焨喝完一杯冷茶,呼了一口氣,道,「不過這麼虛弱的狀態下都能有如此強大的真氣,我覺得還是讓他就這麼虛弱下去比較好。萬一不虛弱的時候實力太過強大,導致失控暴走,那更麻煩。」
宦牧笑笑,道:「小雅是個孩子,教育好了就沒事。」
「啊」孫焨打了個打哈欠,同時伸了個懶腰,道,「怎麼教孩子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當我是驢肝肺也沒關係。不行,喝了涼茶更困了,我先睡會兒。」說着,就徑自回房間休息了。
宦牧笑笑,轉到外面去找輕雅。
醫館開門,有學徒接待客人。
輕雅就睡在一旁的休息藤椅上。正是早上排隊求醫時間,沒人敢偷懶坐在旁邊休息。所以輕雅就這麼一直睡着,也沒人管。
宦牧穿過大堂,徑直走到輕雅身邊,喚他。
「小雅。」
輕雅朦朧地睜眼,頓時嚇了一大跳,趕忙往回一縮,後腦勺就撞在藤椅靠背上了,還挺疼。稍微反應了一會兒,輕雅才認出來。
「宦大叔,你嚇我一跳。」輕雅揉着頭,說道,「昨晚還沒覺得,現在一看就突兀的嚇人了。」
宦牧怔了怔,伸手摸摸自己臉上的燒傷,道:「很嚇人嗎」
輕雅伸手在空中對着宦牧的臉比劃了一下,說道:「遮住了那些傷口還挺好看的,單看傷口也沒那麼嚇人。就是猛地一塊看,感覺好嚇人。」
宦牧頓時被逗笑了,道:「好,那等下我找個面具遮掩一下,別嚇到旁人。」
輕雅呆了呆,忽然說道:「對了,昨天大半夜遇到浪尤珗了。」輕雅說了從浪尤珗那裏聽到的話,然後說道,「我找到你之後,就忘記這茬了,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那裏等着呢。」
「不會,他們目的達到了自然會走,這個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