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留心百姓的動向。
後來他們發現,官府里只是鼓勵農人開荒,並無章法,不少世家稍微寬了心。薛家是大家族,比別的人想得更遠,靖越王攜王妃去了京城,回來之後如何,誰也不好說。就在這時候,他接到陳慶王送來的密信,要他囤積一大批糧食備用。
短時間囤積糧食,單靠薛家,根本達不成目的,薛寒和族長愁得頭髮差點兒白了。收糧還不能大張旗鼓,冬季里本來就不容易收購到糧食,大家就指望手
里那點兒糧食過冬,熬過春季。
好在陳慶王給他們下了命令後,並不是什麼都不管,他為薛家指明了路,那就是和漕幫聯手。
薛寒想將家族發揚光大,但他瞧不上漕幫。漕幫再厲害,那也是匪,作為世家,他壓根就不想和漕幫聯手。
可形勢逼人,加上他和族長都擔心靖越王從京城回來後,平陽城會有變化。衡量再三之後,薛寒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大幹一票。
所謂的大幹一票,不是拿刀劍和趙景雲對着幹,而是通過擾亂市場逼得百姓對趙景雲充滿怨恨。民怨積攢到一定程度,上位者未必好受。
所以說,即使沒有開荒令,薛家也會搞事。
後來漕幫派了人過來聯繫上薛寒,薛寒和漕幫就決定了分工。薛家負責聯絡平陽城的勛貴和商賈之家一起囤積貨物,漕幫則在水上加大力度堵截商船。別看漕幫是匪,但實際上漕幫也做生意,他們幾乎認識水道所有做這一行的人,因此,薛家要的糧食,漕幫還真為他們辦成了。
當然,薛家也下了血本,出了不少銀子。
除糧食之外,薛家也囤積了不少其他貨物。
糧食到手之後,薛寒和族長擔心數量太多,容易惹人眼,兩下商量之後,乾脆將糧食分成三份藏起來。一份就藏在城北,已經被趙景雲給找到了,一份在城西的六村,第三份數量最多,則留在薛家的族裏。
城北的糧倉居然被趙景雲的人找到,還死了好幾個族中子弟,那剩下的兩處糧倉呢?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心裏疑惑似的,這時有一個家丁連滾帶爬進來,「不好了,老爺,六村的糧倉被靖越王的人找到,守倉的爺們全都被殺。」
「你說什麼?」薛寒盯着他,忽然眼前發黑,整個人立刻暈了過去。
薛家兩位公子連忙上前,掐住他的人中,薛寒才緩緩地活過來。「備馬。」
「爹。」
「立刻去族裏。」薛寒大叫。
兩位公子立刻想跟上,薛寒眼睛陰狠瞪了他們一眼,「你們立刻收拾東西,帶着妻兒離開,兄弟二人分開走。」
「爹。」兩個公子哥忍不住哭起來。
「別磨蹭,再磨蹭就走不了了。沒有開城門,暫時在外面找個地方躲起來。天亮立刻出城。」
「爹,城門沒開,你也出不去。」二公子提醒他。
薛寒匆匆的腳步頓時停下來,忽然,他猛得回頭盯着報信的家丁,「你如何進城?」
「是,王爺放小的回來報信。」家丁戰戰兢兢。
完了,薛寒聞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兩位薛家公子也失魂落魄起來。就在這時候,院牆外面傳來喧鬧聲。
「老爺,不好,外面來了眾多官兵。」門房驚慌失措跑過來報信。
「爹。」
「收拾一下,帶着孩子殺出去。記住了,能逃出一個是一個。」薛寒冷笑吩咐,悲憤到極點,他反而鎮定下來。
「爹,囤積糧食,擾亂市場,罪不及死。不如我們......」二公子想要勸說。
薛寒絕望地搖頭,「晚了,一切都晚了。從龍之功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趙景雲既然見人就殺,一個活口都不留,他一定是有把握才這麼做。我是薛家的罪人呀,是我太過貪心才會如此。」
薛家兩位公子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這個時候怨天尤人有何用?兄弟二人都成年了,這兩年薛寒有些培養兩個兒子,所以許多事情並沒有瞞着他們。兄弟兩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