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想不通,蘇沫便也輕輕放過。
道友閣 m.daoyouge.com只是心裏委屈得狠了,便會問問身邊新來的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大的玉白只是勸慰,旁的卻是極少說。
小於因着年歲小些,時常會有些童言童語。
許是因着蘇姑娘得了侯爺的寵幸罷,眼下又搬來了玉姑娘的小院 自那日小於天真的話語響徹耳跡,蘇沫的世界瞬間一片灰暗了。
若說開始還滿懷希望,因為她們的教習是個脾氣頗為古怪的女子。
她總是想着,也許那日教習就是心情不好才隨便找了個人出氣,而自己剛好只是比較倒霉。
是以,回去排演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小於的這一句話,卻叫蘇沫怕到了極點。
雖然歌舞伎不同於妓,但是在很多時候卻也沒什麼不同。
是以蘇沫那夜被寧海候叫住過後,除去近距離接觸侯府主子之外的忐忑之外,並無更多反應。
自小便有人告訴她們,除卻修習歌舞,外頭秦樓楚館的妓子要做的,於她們也只是尋常,是以蘇沫只當是儘自己本分,伺候衣食父母罷了。
本不曾多想的蘇沫,卻因着侯爺偶有召喚,從原本住着的四人間裏挪了出來,搬到了玉娘住着的單人小院。
也是自那時起,身邊開始有了兩個丫頭,一切用度與玉娘平齊。
想到小於無意的一句話,蘇沫心裏便怕得緊。
玉娘的話,往常聽不懂便也罷了。
當蘇沫聽明白當夜侯爺原是在玉娘身邊之時,她便再無法安然度之了。
日日只想着快些搬回去,與人爭吵實非她所長,更何況是玉娘,百花苑裡最出眾的一朵。
然而,世事並不盡如人意。
在這樣的期盼之中,半年過去,非但始終不曾等到心心念念的消息,身子反而也出了各種問題。
因為近來胃口出奇的好,身材也開始漸漸變得臃腫,因着自小習舞,身材變化蘇沫是極為注意的。
看着自己一點點發胖,蘇沫心間最後的一點希望至此被蠶食得一乾二淨。
作為舞者,輕盈的體態是最為要緊的,如今這般形狀,縱是教習回心轉意,也是無力回天了。
自小見得最多的,便是身材走樣的姐姐們絕望的眼眸。
一日日的失望積攢於心,玉娘的痛罵蘇沫也顧不上聽了。
眼眸一日日變得黯淡,便是中途有人帶了人來問診,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是以,直到今日,如夫人來了。
看到如夫人的那一剎那,蘇沫原以為是自己看錯。
如夫人是怎樣的人啊,於蘇沫而言,那是一生都無法接觸到的人。
而今,她卻出現在了自己的屋裏,還坐在榻前輕撫着自己的頭。
掌心的溫暖是她從未體驗過的,那種感覺,像極了母親。
儘管蘇沫從未見過母親。
只是這樣的舉動確實在瞬間融化了蘇沫的內心,感受到如夫人的善意,蘇沫這才開始思考從前從不曾考慮過的一些事情。
只是想到如夫人說的母親,蘇沫不由有些惶恐,看着如夫人的雙眼格外清澈夫人,您的意思是蘇沫的腹中有了孩兒 如夫人先是詫異,隨後便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竟是不知麼我給你請了大夫診脈啊,還有你身邊的丫頭,都沒人和你說起過嗎 蘇沫緩緩搖頭,輕聲說道許是他們說的時候,我沒放在心上,夫人認為蘇沫該如何是好啊,蘇沫是下賤坯子,若是有子 不可亂說,其實這樣的結果何嘗不好如夫人並未直接回答,只溫聲說道畢竟在舞姬之中你不算出挑,年歲上去了便老無所依。
一朝得了侯爺喜愛,如今又有身孕,往後餘生便有了着落,幾乎算得上是百花苑中一眾女子人人想要的結果了。
說到聞香閣,三娘倏然想到前兩天二娘所說之事,不由懊惱的拍了拍腦門,低聲說道我竟忘了樂遙之事,真是叫人頭疼。
這些日子忙着侯府諸事,竟是將這等要緊大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阿原,今晚還得辛苦你多跑一趟了三娘長嘆一氣,隨後便沉聲吩咐道我書桌抽屜里,有一封送往金陵的信,你替我送出去,還是走你們情報處的路線,樂遙的行蹤不能暴露。
輕輕點頭,阿原自是不會有任何怨言,只是如往日一般立刻執行。
然而走到門邊,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着三娘認真地問道可是主子,二姑娘寫給許姑娘的信,屬下記得你是叫送到了許大公子處啊 雖然與二娘的關係也好,但是到底樂遙與二娘交情平平,有些事自己自然是要提前提醒一番的,畢竟是摯友。
三娘轉身笑笑,朗聲說道有所謂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我與樂遙便是 聽着外頭的動靜,西屋裏原就暗自惱怒的玉娘越發的動氣。
攥緊的拳頭終是折了漂亮的指甲,手心瞬間見了紅。
一旁伺候的扶雲頓時慌了心神,只是不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