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詫異的看了看二娘,愣愣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啊二姑娘不知嗎我們姑娘半月前從美人榻下摔了下來,傷得可重了 看到福子點頭,二娘腦中瞬間嗡的一聲炸了開來,福子後頭又說了什麼,二娘卻是半點也不曾聽進去了,雙腿已經不受控制般的跨進了院門。
愛字閣 m.aizige.com待二娘意識回籠時,人已經快進屋了。
望着腳下的門檻,想到三娘的傷,二娘心間終是放下了因為元娘一事對三娘的不自在,咬咬牙,隨後便毅然決然的跨了進去。
在二娘的心底,總是有種三娘不曾做錯的感覺,不過是自己將自己的感覺強加到了別人身上,是以總是自己有錯在先的。
存着這般想法,二娘走進了內室。
一掀開內室門帘,便見三娘對鏡自照。
看她額角那一片白色巾布,整個人顯得竟是格外的柔弱。
看着她對鏡而立,左手輕輕覆上固定巾布的綁帶,二娘心間瞬間便是一緊,不等大腦反應,便先出了聲三妹妹是想看傷口嗎 二娘突如其來的聲音,倒把三娘驚了一下,手一抖,綁帶便鬆了開來。
三娘笑了笑,輕聲說道二姐姐是原諒我了也不等二娘說話,三娘便轉過頭去開始看着自己的傷口。
三娘這般直言,卻是叫二娘心頭瞬間一陣雀躍。
這樣率直的說話,實在是足以叫二娘興奮起來。
三娘不曾粉飾太平,不曾虛假作態,二娘微微一笑,隨後輕聲說道三妹妹還知道我在生你氣呢怎也不見你來挽回便是不挽回,也是該解釋一番的吧你倒好,日日躲在你這幽篁里,學也不上了,門也不出了,可是想從此便隱世於幽篁里了。
我是待嫁之人,哪裏還需要去念書的。
三娘看着鏡中,自然地接了一句。
只是話還未說完,三娘的聲音便被額角那一道淺淺的粉色疤痕凍住。
顏色雖淺,形狀蜿蜒猙獰,卻是極為可怖。
身為女子,沒有人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是以,這便是這些日子三娘抓心撓肺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傷口。
只是蘭花看得嚴,半月余,三娘硬是沒找到機會。
今日借着福子,三娘才有了機會看看。
然而,三娘還是被鎮住了,儘管她做了無數準備。
抬起手,三娘順着蜿蜒的疤痕曲線,輕輕地撫摸着傷口,眼底卻是化不去的悲慟。
若是時屹看到,他又待如何便是不為時屹,三娘自己也是不願看到的。
女兒存世,雖都是說德行品性為首,但是身材容貌卻是絕不可少的。
於三娘,容貌毀於一旦,心頭自是鬱郁;於時屹,未婚妻子雖年幼,卻也是窺見其未來的面容的,而當自己長成,嫁進時家時,時屹看到的卻是一個容貌受損的新嫁娘,心間落差何其大。
而時家,有着一個聖上賜婚的兒媳,一個容貌受損的當家夫人 三娘不敢再往下想,只到此處,已是滿心的絕望。
二百零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