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們四人莫非還會為文彥君死戰到底不成?」
洛雨此言一出,前方幾人神色都有些許不自然,畢竟都是活了幾百歲的人物,幫忙歸幫忙,萬一金骨和洛雨真要玩命,他們肯定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繼續參與戰鬥的。
「胡鬧夠了吧?」
突然,一聲淡漠無情的冷叱自高空震落,生生迫使雙方停止了對峙,循聲望向半空。
就見炎陽峰山巔上方,那十八件刑具及諸位首座的更高處,茆堅峰身着紫袍,腰系金紋刺繡緞帶,氣度華貴地高懸於空,身後陰陽二塔輕盈盤旋,陰陽二氣如煙霞灑落,縈繞這位陰陽宗掌教周身。
面對這位陰陽宗掌教,無論是狂妄乖張的金骨,還是桀驁不馴如濁七,都是下意識收斂氣息,默默低頭,以示尊敬。
隱匿在茫茫陰陽二氣之內,茆堅峰的聲音卻如洪鐘雷鳴,震徹炎陽峰上下。
「兩位雖然貴為真焰、蒼流二派之主,但是莫要忘了,兩派始終為我陰陽宗附庸,名義上,爾等弟子再是尊貴嬌寵,都不該忘了,陰陽宗為二位宗門之上主,怎敢明目張胆,糾眾襲殺上宗弟子門人?」
那蘊含着無窮威壓的目光,宛如兩座真實無虛的山嶽,沉重地壓在洛雨、金骨的身上。哪怕兩人皆為冥尊中期,實力雄厚,也在這注視下魂體扭曲,不時紊亂潰散,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膽大妄為,襲殺上宗,本掌教未曾來尋你二人麻煩,質問爾等教徒不嚴,培養出這等猖獗桀驁之門人,已是寬容大度了,你們二人又怎麼敢來這刑事堂,大放厥詞的?!」
待得最後四字落下,那浩然之威轟然暴漲,就聽得嘭嘭兩聲,金骨和洛雨再難支撐,皆是魂體崩潰,憑空炸開,宛如兩灘爛泥軟趴趴地散落一地。
解決掉二人,茆堅峰的目光又轉向將兵和張美玉,雖然已經刻意斂起威勢,可是當他看向二人的剎那,這兩位冥皇巔峰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震懾,真靈蜷縮成團,身形顫抖地踉蹌跪倒。
「照山堂首席將兵,外事堂首席張美玉,因一己之私,引發此一系列事故,直接間接導致多位宗門精銳隕落,此罪滔天,不容輕放,判張美玉於七日後登兩極鍘台,處以極刑,將兵剝奪首席身份,入大憂境囚禁百年。」
茆堅峰剛剛說完,天空中已有兩道冥光落下,化為兩具枷鎖將二人徹底鎖住。
此時此刻,炎陽峰山巔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他們有想過掌教派系會如何想辦法為時遲殤解決此事,卻從未想過會是掌教親自出面,鎮壓兩大冥尊,判決二位首席,這也太紆尊降貴了吧?
尤其是魚明賢、魚明冬等人,更是又驚又怒。
瞪着下方,魚明冬握着扶手的五指咔嚓作響,咬牙道:「當年是誰陰陽宗離了誰都行,不能給對方特殊優待,這眼下又是誰在這兒出爾反爾?」
不過她心底委實發虛,沒敢大聲說話,只是在那兒小聲嘀咕。
眼見茆堅峰出面,寥寥數語解決了這場紛爭,眾人都以為對方接下來會和時遲殤有一番對話,甚至連時遲殤自己都如此以為。
卻不想,待得判罰完畢後,茆堅峰居然直接轉身就走,根本沒有要和時遲殤談話的意思。
瞥見時遲殤眼神錯愕,文彥君輕輕一笑,傳音道:「不用驚訝,掌教他素來如此,若是真讓你猜到了他的心思,那反而會讓我覺得有什麼詭計呢。」
時遲殤默默頷首,隨即看向身前五位冥尊巨頭,神色肅穆地抱拳一禮:「諸位前輩援手之恩,晚輩魂焰銘感於心,日後若有所需,定當在所不辭!」
赫南琴巧笑倩兮,神情調侃:「我們是看在彥君面上才幫忙,你想報恩,就尋她好了!」
時遲殤聞言微愣,文彥君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啐道:「瞎扯什麼呢!」
這時,濁七扛着那大砍刀走過來,明明是氣質豪勇的魁梧壯漢,一張嘴卻是柔巧酥軟的腔調:「我那徒弟前面回宗,跟我一頓誇你,沒想到時隔百年,又有同道中人願入太陰域,真是我輩之幸事!」
時遲殤笑容微變,訕笑道:「前輩說笑了」
瞧見他神色尷尬,文彥君隨手一拍濁七臂膀,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