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人張玄要讓他們自己走。
一邊的九叔和秋生三人也是準備好了,穿着整齊,畢竟雖然不是陽人結婚,但是出席別人婚禮自然不能隨便。張玄更是眼尖,一眼就看出了九叔雖然沒有穿着法袍,但是也是穿了件道門中人日常穿的一件道袍,皂青色道袍穿在九叔身上威嚴自生,讓人側目。張玄隱隱覺得師叔這寬鬆道袍下只怕藏了不少吃飯的傢伙。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九叔。
九叔見張玄身穿道袍出來,沒有問他準備得怎麼樣,反而是目光一縮,繼而帶着幾分感慨和緬懷問道:這是張恆師兄的道袍
「年前四目師叔帶着客人路過我那裏,給我帶來的。」
九叔點點頭帶着幾分慨嘆:「是啊,當初就他和張師兄玩的好,日日裏跟着張師兄搗鼓那些個蠱藥,只怕也只有他收起了張師兄的這身道袍,不過也好,這也算是你承了你父親的衣缽了。」
張玄笑着點點頭,不再答話,子承父業,繼承父親的衣缽,只是最為自然不過的事了。一邊秋生卻是聽得雲裏霧裏,不由出聲問道:「師傅,師弟的那身法衣是他父親留給師弟的嗎怎麼和你的不一樣」
九叔搖搖頭,自己這個弟子終歸還是沒有回大茅峰拜山學習,有些規矩和知識還沒學到家,看來自己疏忽了。便出聲解釋道:「道家法衣品級不同,練氣着青衣,煉神穿黃袍,雖說並未明確要求。但是一般來說門中弟子也不會亂來,你師弟練氣修為,還沒沒出師自然穿的青衣。」
還有一點九叔倒是沒和秋生說,那就是為什麼他會對張玄說繼承了衣缽一事。這皂青色的法袍是練氣弟子開壇做法的法衣不假,但是茅山不至於連新的法衣都沒有準備給新弟子。
這法衣的承襲自然還有個說法,那就是繼承衣缽。道家裏自然也有繼承衣缽的說法。師父將自己年輕時的法袍傳給自己的弟子,代表着這個弟子將會繼承他的一身所學,他這一脈,由這個弟子背負。
這件法衣看起來雖然破舊,但是卻比門內統一發的法衣更具靈力,畢竟是師輩們溫養多年,帶有師輩們的靈力,開壇做法,請神祭祀都更容易溝通靈力和先輩。如果遇到危險,師輩們也會偶有預感,更容易保護好自己的弟子。所以說這法衣傳承,不只是一種儀式,也是種認可和福利。
只不過可惜了,茅山中人,正邪對立,搏鬥終生,就連自己都未必得善終,更別說一件法衣了,能夠留到承襲給弟子的人寥寥無幾,大都在戰鬥中毀損了。因此,提起這茬的人也不多。
九叔心裏想的這些自然不會對秋生提起,正要招呼秋生準備出發,就聽見秋生嘀咕道:「我也是煉精化氣,怎麼不見師父你給我一件法衣」
九叔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我有一件十幾年前的舊法衣你要不要」
秋生訕笑:「還還是不用了吧師父,十幾年前,得多舊啊」
秋生自然不知道九叔這話什麼意思,九叔門下兩個弟子,文才資質平平,唯有這秋生雖然跳脫,但是資質不差,也只能由他繼承衣缽。不過九叔這雖然是隨口一提,秋生也不知情,但是九叔這一聽就來氣了。
好小子,我讓你繼承衣缽,你還嫌棄?`⊿′?。夠膽,夠膽。
九叔一巴掌拍秋生頭上:「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準備,要出發了。」
九叔這邊師徒對話張玄自然是沒有聽到,他走到院子裏,兩指捏起一張黃符。砰地一聲,符紙自燃,張玄口中呼道:「白紙為皮,竹做骨,靈符為引,墨點睛。良辰已到,還不醒來。」
說罷,將黃符丟進雞血研磨的墨水中,然後打開了腰間的葫蘆,頓時烏泱泱的飛出一團黑霧湧進墨碗,定睛一看這一片烏泱泱的黑霧竟然是百十隻黑色的蝗蟲,正是那日張玄給任念恩的陰蝗。這數十隻蝗蟲飛身進了小墨碗沾了一身墨水,然後開始在這院子轉了起來,嗡嗡聲響了片刻,好傢夥一個個陰蝗都找准了紙人紙馬的位置,飛上去就是對眼睛輕輕一點,空洞眼眶就被點活了。
隨着一陣陰風,陰蝗飛回了葫蘆,院子裏的紙人們慘白的臉上了多了一抹詭色,或遠或近「嘻嘻」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這些紙人活了。
第七章 明婚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