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不再理會陳子蘭,直接大步往外走。
鄒展飛追上來,跟着一溜兒小跑着,王鵬腳下沒停,嘴裏直接說:「你不用跟我去,有事打小沈(司機)電話,或是程書記辦公室電話。」
王鵬上車告訴小沈目的地後,打開手機給莫扶桑打了個電話,讓她可能的話就請一天假,去陪陪陳子蘭,具體為什麼他沒有在電話里說。
打完電話關機後,他開始閉上眼,腦子極速地思考。
陳子蘭雖然只有寥寥幾句的敘述,王鵬卻從中抓到兩個要點:半夜在家被抓、警察着便服上門。
這兩個要點透露的信息是,警察應該是採取了蹲守的方式抓人,而且為了不讓周圍群眾察覺,動用的都是便衣。
也就是說,這次行動很謹慎,也很保密。
這樣問題就來了,為什麼要如此謹慎、保密。姜朝平犯的是什麼事。是哪一級的公安部門抓走了姜朝平。
車到公安廳的時候,王鵬還是沒有理出頭緒,只好先收斂心神往江援朝的辦公室走去。
他在車上仔細考慮過,這件事在沒有弄清原委前,不能直接找程鵬飛。
江援朝正在開會,聽辦公室的人在他耳邊小聲匯報後,拿出鑰匙讓那人幫王鵬打開他辦公室的門,讓王鵬先坐一會兒。
二十多分鐘後,王鵬等來了江援朝。
「王書記有什麼事打個電話就行了,還用親自跑來。」江援朝親自給王鵬泡了茶,在公開場合他很掌握分寸,不會在王鵬面前托大。
王鵬接了茶說:「江叔,我這會兒是以私人身份找你。」
「怎麼。」江援朝眉毛上挑,敏銳地感覺到王鵬此來不是小事,他立刻去關上門,重新回來挨王鵬坐下。
「我剛剛知道,朝平昨天半夜在家被警察抓走,但具體是哪一級部門抓的不清楚,去的人都是執公安證件的便衣。」王鵬說。
江援朝有點驚訝地看着王鵬,「我現在不直接接觸案件,若非廳里直接掛名的大案要案,一般不會到我這裏。」他想了想說,「程書記也不會接觸小案子。」
王鵬看看他說:「這樣的方式抓捕,你覺得會是小案子嗎。」
江援朝沉吟一會兒說:「不能這樣分析,辦案方式不是對案件大小下定論的標準。現在的問題是,他究竟為什麼事被抓不清楚,這樣一來,涉及的部門就多了。」
「所以我才來麻煩你,看能不能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鵬說。
「你等等,我先打幾個電話。」江援朝站起來走向辦公桌,站在桌前想了一會兒才拿起電話,連着打了幾個電話後,他又走回來坐下說:「你想回去等消息,還是在這裏等。」
江援朝這麼問是有原因的。
如果王鵬不打算坐等,那麼姜朝平這件事在王鵬心裏就不能算是大事情,如果他要坐等,那就直接證明王鵬對這件事的緊張程度,江援朝幫忙的力度也必須要大。
「我還是等等吧。」王鵬說着抬手看了看手錶,他今天上午還有個會,「我去打個電話。」說完就去給鄒展飛打電話,讓他把上午的會壓到下午,並告訴鄒展飛,他沒有在程鵬飛的辦公室。
這一坐就是大半個上午。
江援朝打出去的電話陸陸續續有了回應,除了省廳經偵總隊因為隊長沈長青關機聯繫不上外,其他回過來的電話全都表示沒有和姜朝平有牽涉的案子。
江援朝的心情有些沉重了,與王鵬對座着沉默良久後,他建議王鵬去找程鵬飛,「……連基層所都問到了,都不知道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在沈長青手裏,他昨天確實說過有個大行動。」
「謝謝江叔,麻煩了你一上午,」王鵬站起來與江援朝握手告辭。
到了樓梯口,王鵬卻猶豫了許久,到底要不要上去見程鵬飛。
如果姜朝平真在經偵總隊,行動又這麼保密的話,姜朝平涉及的肯定不是小案子,他這樣去找程鵬飛,只會讓程鵬飛左右為難。
但是,他與姜朝平之間不是普通朋友或舊同事,無論他與姜朝平發生過多少次思想衝突,姜朝平在他心裏,是和余曉豐一樣的兄弟,他不能不去關心他目前的狀況。
短暫的思想鬥爭後,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