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跑幾個部門,所以耽誤了與你見面。」
何秋樺這才站起來,伸出一個手,將手指塞到王鵬的兩個手掌間,輕風拂過一般與他意思着握了一下,嘴裏卻說得客氣:「能者多勞啊!小王,沒事的,別往心裏去,我也就隨口一問。」
王鵬心想,你越是說沒事,就越說明你在乎這事,否則提都不用提,這是存心當了陳東江的面給我下馬威呢!他笑了笑收回自己的兩個手掌,來回反覆地看了看才說:「瞧我這人,光知道看到新鄉長高興,竟忘了剛剛上過廁所連手都還沒洗。」他說着還煞有介事地非要問陳東江借塊乾淨毛巾給何秋樺擦手,「不行,一定要擦,否則就顯得我太失禮了!」
「好啦!」何秋樺有點慍怒,「我說沒事就沒事!」也不知是不是出於報復心理,他竟也接了一句,「我也老這樣,剛剛好像也是沒洗手就和你握了,咱們彼此彼此。」
哪知,王鵬竟一臉惶恐地將手裏的材料擱到陳東江桌上後說:「兩位領導還是繼續談,反正我要匯報的事都形成文字了,領導待會有空了再看也行。現在,我還是去洗下手的好,別一會碰到哪個領導,又一激動握上去了。」
何秋樺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卻也發作不得。陳東江心裏雖然暗暗覺得好笑,但也覺得王鵬有點過,幹嗎非得一來就把何秋樺給得罪了?
王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犯了那門子的神經,竟在第一次見何秋樺的時候就對他冷嘲熱諷,他只能歸結為兩個人上輩子犯沖,所以這輩子要掐架。
還沒回到工建辦,就見吳培觀朝自己跑過來,一把將他拉到邊上,滿臉感激的說:「王鵬,你讓我怎麼謝你好啊!」
「謝我?」王鵬硬是沒反應過來吳培觀為什麼會這麼說,「怎麼啦,主任?」
吳培觀一手拉着王鵬的手,一手搭在他肩上不停地拍着,「沒想到啊,沒想到!連領導們都不關心的事情,竟是你這個小青年幫我解決了!你是不知道啊,我那老娘開心得老淚縱橫吶,說是你才來家裏這麼一趟,竟就找人幫我們翻修房子了,真是個有心人啊!」
王鵬這下明白了,這是為翻修房子的事謝自己呢!
「嘿嘿,主任,我也就是舉手之勞,正好有同學在建築單位上班,叫得到人幹活。你可千萬別把這當成什麼大事,否則就該輪到我惶恐了!」王鵬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這還不叫大事?」吳培觀提了提聲音說,「我雖然隨遇而安,但能住舒服點,誰都願意。關鍵是我父母不用再跟我一起下雨堵漏,颳風堵風,全了我的孝心啊!」
王鵬心想,這話可真是說得沉重了。他敬佩吳培觀明明掌管着鄉里的城建辦多年,卻從不利用職務為自己謀福利,依舊住着這樣的破屋子,這才動了幫他翻修一番的心思,哪有吳培觀說得這麼好嘛?但是,從這一點也看出,平時少言寡語的吳培觀其時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也是一個非常懂得感恩的人。
王鵬又和吳培觀聊了幾句,寬慰他不要將這事放心上,然後倆人才一起回了工建辦。
剛進門,王鵬就看見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江海濤,當即高興地叫起來:「老二,你怎麼來了?」說着就一個「惡狼撲食」抱住江海濤一下將他提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圈。
「你們的見面禮倒是特別哦!」
一個清麗的女聲在王鵬身側響起,他的心猛一陣收縮,「太像了!是她回來了?」他放開江海濤,將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才發現就在自己邊上竟還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留着一個短短的蘑菇頭,齊留海完全遮住了眉目,卻把下面一對漆黑烏亮的眼睛襯托得分外醒目。
看清楚女孩的臉,王鵬知道自己又弄錯了,這個女孩雖也留着短髮,但那樣式不是錢佩佩那標誌性的泳裝頭,她的聲音雖然像極了錢佩佩,但這聲音裏面少了些經歷。
江海濤這個時候把女孩拉到自己身邊,向王鵬作了介紹:「這是我二伯的小女兒江麗。她聽我說起咱們兄弟幾個的事情,就執意要來找你,和你正式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