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緊緊地扶着劉宏,掏出袖子裏的絲帛給劉宏細細地擦拭着汗水。因為劉宏體虛盜汗,一旦多有活動或是思慮過多,便容易滿頭是汗,所以張讓總是時常在袖子裏備好乾淨的絲帛,一旦劉宏流汗,就上前幫忙細細擦拭。
張讓一直都是如此,這麼多年了,從未變過。
劉宏喘了喘氣。
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才讓一個內侍過來。
「傳令下去,去召集群臣,一個時辰之後,上朝會。」
劉宏讓這個內侍領了自己蓋了章的旨意,就讓其他的內侍退下了。
「阿父坐下吧,這些妖道鬧騰,阿父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劉宏只留下了張讓一個人,讓人送來了一張凳子,給張讓賜座。
「需要提拔一可信可用之人,掌控軍權,立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營士屯都亭,鎮守京師,並於京師周邊多置用領軍之將,駐守京師外圍。」
張讓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思考了許久的想法。
「此為拱衛京都,此次賊子目標明確,在洛陽城內早布好內線,難保不會還有潛藏的暗子,而陛下您的安危最為重要,所以這拱衛京都是第一策。」
「其二。」
張讓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去看劉宏的臉。
「如果朝堂之上,有人提出解除黨錮,陛下就允了吧。」
長嘆了一口氣,張讓知道這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
「如果提出了解除黨錮,必定有人請求處死老奴,倘若是為了局勢穩定,老奴願赴一死,成全世人心愿。」
張讓突然站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這讓劉宏一驚。
「阿父何出此言,朕有今日,離不開阿父鼎力扶持,朕可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阿父休出此言!何人敢胡亂言說,朕就斬了誰!」
劉宏聲勢沖天,似乎誰也動不得張讓。但是張讓仍然站在原地垂淚,聲音沒有停止顫抖,而是帶着一種心甘情願的哭腔,對着劉宏囑咐道。
「陛下,此次妖道作亂非比尋常,能服侍陛下到現在,已是老奴此生萬幸,老奴身體有些不適,且先回寢,安穩等着陛下召喚,如果陛下宅心仁厚,只需遣人給老奴送一匹白綾即可,老奴於屋等候聖聽。」
囑咐完了,張讓沒等劉宏挽留就獨自離開了宮殿。
第二十章 阿父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