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邈?他會來嗎?」
「我若是請他,他未必肯來,可若是於姑娘有事,他必然會來的。」秋白玉勾唇一笑。
「奴婢這就去辦。」素雪急匆匆的出了門。
玉忘甦醒過來的時候,真覺得陽光刺眼的很,她有些迷濛的眼睛看着床頂,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你醒了?」有人急切的說話,驚喜而有訝異,話語裏是毫不掩飾很的激動。
玉忘蘇看着水生,驚訝了半晌,「你怎麼來了?」
她回想着先前的事,她縱身躍下懸崖,後來便一直等在那小山洞中。然後她似乎看到了素雪,再之後便不知道了。
看樣子是秋白玉去找她了,可見歡顏也應該是安全的,她總算是放了心。
「秋公子說你受傷了。」水生扶了玉忘蘇靠在引枕上,「可還有不適?」
玉忘蘇的手覆上小腹,那裏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身上的一些擦傷刮傷也都是小傷,處理後也就就並無大礙了。
「孩子保住了,你放心。」水生連忙說道。
「什麼?」玉忘蘇呆愣的看着他。
「你有身孕了。」水生的眸中的有驚喜划過。
玉忘蘇卻覺得是大晴天有驚雷砸在她的頭上,震驚的她說不出話來。身孕?她撫摸着小腹,那裏還一如既往的平坦,並無不同。
她有身孕了?她想着她在那個山洞裏做的那個夢,想着夢裏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她的孩子,是否也會像那樣的可愛。
震驚之下,卻又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悅。
那樣可愛的孩子,當真是讓人由衷的喜歡。大抵就像是有人說的,女人到了一個年紀,不管自己有沒有孩子,身上的母性會越發的強烈,對孩子的喜歡也與日俱增。
孩子?這當真是上天和她開的,天大的玩笑。
當真被徐邈那個烏鴉嘴說中了嗎?她實在沒想到她會有身孕。
多少人辛苦備孕,都還不能很懷上,他們不過是一夜而已,這概率也太高了吧?
她一直以為這樣的情節,只會發生在那些虛構的故事裏,竟然現實中也會如此,當真匪夷所思。
一個屬於她的孩子。她嘆息了一聲,心裏更是亂了起來。
徐邈端着藥走了進來,藥剛熬好,熱氣騰騰的,濃烈的藥味彌散在空氣之中。
「醒了就喝藥吧!」徐邈把托盤遞給了水生,又坐在床沿拉過玉忘蘇的手診脈,「看來麻煩當真是喜歡找上你。」
玉忘蘇苦笑,她也不想總有麻煩來找她啊!就是去寺廟上香而已,哪裏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孩子總算是保住了,你最近就安心歇息,什麼都不要操心,好好安胎才是正理。」徐邈囑咐着。
徐邈出去後,水生便端着藥餵玉忘蘇。玉忘蘇說了她自己來,水生卻沒讓,一勺一勺的小心吹涼了餵給她。
她看着他認真的吹着熱氣騰騰的藥,那專注的模樣,顯得十分虔誠。
「歡顏有沒有來過?」玉忘蘇喝藥的間隙,忽然問道。
「楚小姐來看過你了,她很好,你不用擔心。」
「這樣就好。」玉忘蘇笑了笑。
院子裏,徐邈看了進門的秋白玉好一會兒。「還真是你。」徐邈嘆息了一聲。
聽玉忘蘇說起秋白玉此人之時,他便有所懷疑。後來這人到江南的消息傳開了,他也有所聽聞。
此時倒還是第一次見。
當真是世事無常,有些人,本還想着此生都不會再見了的。陰差陽錯的,卻又在這樣的地方重逢。
「許久不見。」秋白玉含笑看着他,「此次的事還要多謝你。」
「我並非為你,縱然道謝,也不該是你。」徐邈在一邊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秋白玉也坐了下來,「京城那邊的事還亂的很,他們還要麻煩你多照看一段時日,等時機成熟,便不會接着叨擾。」
「你都被發配到南方來了,想必京城還真發生了許多事。」徐邈輕輕敲擊着桌面。
同京城一別經年,他倒是不知如今京城的情形了,本也不關心。既然出來了,便再沒想過回那種是非之地,自然也無需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