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些,張昇沒法,開始還擔心是軍中作假貪腐,等去看了看,才發現是真的。
「沈安說邙山軍的操練之法就一個,練不死就往死里練,下官甚為認同。」
李璋並不需要給張昇面子,所以態度很生硬。
校場上呼喝聲震天響,各種隊形在快速變換,塵土飛揚
張昇看着這一幕,點頭道「老夫也覺着羞恥陳鍾是罪魁禍首,馮立是幫凶,沈安出了自家最值錢的東西換來了太平,這是恥辱」
「所以要操練他們,把這些不知道榮辱的傢伙弄個半死。」
隨着李璋的聲音,一群將領從身前狂奔而過。
這些將領跑的很狼狽,張昇淡淡的道「無用之極,就像是一群死狗」
這些人喘息的真的像是死狗。
「操練起來」
李璋怒了,過去踢打着開始減速的將領們。
有人哀怨的道「殿帥,要操練到什麼時候」
李璋怒吼道「把香露的錢給操練回來」
頓時校場上一陣雞飛狗跳,李璋隨後就去了榆林巷。
「踏春踏春」
果果叫嚷着要騎馬,沈安勸了許久沒勸動,就把她放在自己身前,一家人準備去金明池踏春。
還沒出巷子口,沈安就看到了李璋。
「這是要出去踏春」
「對,這天氣不錯,好歹出去轉一圈,不然就辜負了春光。」
「捨得嗎」
李璋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個問題。
沈安一怔,然後笑道「沒什麼捨不得的,家財萬貫,可一頓飯也只能吃三大碗,躺下也就是佔着這麼一塊地方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李璋仔細看着他,見他神色坦然,不禁心中佩服,拱手道「按照他們的說法,某是國戚,和官家是表親。那些人瞧不起某,在背後說壞話,可某從未在意因為某會用功績來讓他們閉嘴」
沈安靜靜的聽着,果果也在好奇的聽着。
沈安點點頭,李璋此人低調,可上次趙禎賜酒就給了三人韓琦,他,還有李璋。
這位國戚深得趙禎的信任
李璋和他策馬並行,繼續說道「某看不起那些說大話的人,更看不起那些不知羞恥之人。以往某以為你是個走運的年輕人,後來你屢立功勳,這才讓某刮目相看。」
他側身看着沈安,誠懇的道「別在意那些人的閒話,你不蠢,某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為了大宋而擔憂,所以寧可捨去自己的財富,也要讓局勢平穩,你功莫大焉。」
官家的身體不行了,宰輔們每日見到他還不覺得,李璋隔一陣子去見一次,每每發現比上一次還差。
在李璋看來,沈安就是擔心官家的身體出問題,到時候遼人藉機鬧事
「快刀斬亂麻,某想過你此次的手段,只覺得該擊節叫好。」
李璋拱拱手,笑道「如此就不打擾你一家出遊了,有空一起飲酒。」
「好。」
沈安對這位國戚有些好感,覺得可交。
可他們為啥都覺得我的配方輸定了呢
沈安看着明媚的陽光,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妙。
這個賭約我贏定了呀
時光緩緩流逝,遼使隔三差五就去喝酒,喝的伶仃大醉後就說些歡喜的話,大抵覺得自己立下了大功,順帶還能撈些好處。
趙禎在沉默。
宰輔們也在沉默着。
直至趙禎某天在朝會上突然腦袋一歪
「官家暈倒了。」
御醫蜂擁而至,然後各種手段一起上,總算是把趙禎救醒了。
「我無事。」
趙禎覺得自己真的沒事,可在起身時卻覺得頭暈。
「官家,歇歇吧。」
曹皇后皺眉道「養好了身子,以後的時光多着呢。」
你急什麼
趙禎看着她笑了笑,然後說道「春光明媚,可我卻看不到,開門。」
大門打開,陽光帶着春光沖了進來。
外面光明,床榻之上卻在陰暗之中。
一明一暗之間時光仿佛就此停頓了。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