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熱乎乎的邊走邊吃。」
「走了。」
「」
包拯閃到了邊上,看着一群年輕官吏簇擁着蘇晏出來,興高采烈的去吃大戶。
「相公,咱們老了呀」
副使走了過來,有些唏噓的說道「看着他們,某就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可惜一去不復返。」
包拯的眼中也有些茫然之色,隨即恢復正常。
「他們正在經歷着我們經歷過的東西,不過他們很好,比咱們那時候好。」
「蘇晏相公,在您的身邊打雜終究是委屈了些,您是什麼想法」
包拯說道「他還年輕,甚至還有些羞澀,這樣的性子出去不行,還是再磨磨。」
副使笑道「您的身邊能接觸許多機密,而且您的性子能磨礪人,蘇晏在您的身邊待了許久,旁人都眼紅了,都覺着該換人了。」
包拯失笑道「老夫的脾氣不好,一般人大氣都不敢出,蘇晏一聲不吭,可言行卻極為妥當暫且這樣吧。」
三司使,這個職位比之後世的戶部尚都還要得意一些,實則就是宰輔。
能在宰輔的身邊做事,這本身就是一種資歷和重要的學習機會。
「老夫一直在暗中看着他,只是看不出今日他這麼一說,老夫才發現,這人竟然不吭不哈的把三司的許多事都摸清楚了」
「相公,這便是有心人啊」
「有心,可更多的是刻苦。他是苦力出身,得了機會就沒日沒夜的苦幹」
「那些人羨慕他,總說他的運氣好」
包拯看着夕陽,突然笑了笑「老夫從記事以來就覺着自己的運氣好,爹娘疼愛等爹娘去了,才發現運氣其實都是假的。比運氣更厲害的東西就是本事。你一身本事,運氣再差也磨不爛你」
副使點頭道「是,運氣就是本事。旁人在嬉戲時,蘇晏在做事。旁人在偷懶時,蘇晏在做事水滴石穿。」
兩人沉默了一瞬,副使說道「相公,聽聞國舅家要和蘇晏聯姻」
包拯搖頭道「蘇晏不值當國舅家聯姻,此事還是在沈安那邊。國舅自苦多年,一朝被鬆綁,卻又患得患失,擔心後患無窮,於是就想尋個盟友來安心。可他家是後戚,重臣他不敢去接觸,武將更是不敢,最後不上不下的沈安最合適,於是就便宜了蘇晏。」
這話他說的很是坦然,一點也不擔心沈安被人舉報。
副使笑道「相公,這是運氣還是本事」
先前說運氣就是本事,現在副使卻用蘇晏的婚事來問包拯。
這有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
「還是本事。」
包拯淡淡的道「蘇晏刻苦,人踏實,若非如此,沈安怎會高看他一眼他不高看蘇晏一眼,曹家怎會看中蘇晏你說說這是不是本事」
「相公高見,這確實是本事。」
蘇晏頂着夕陽回家,進了巷子後,那些街坊見到他都在笑。
「蘇晏,你媳婦呢」
「蘇晏,某這裏有個遠方的侄女,你爹都說好,哪日見個面吧。」
「蘇晏,你的親事拖了這般久,是想娶個高官的女兒可他們看不上你呢」
「」
在沈安的眼中蘇晏還年輕,可在這個時代,許多如他這般年紀的男子,大多孩子都有了。
蘇晏笑着回到了家中,蘇義已經做好了飯在等他。
今日的晚飯沒肉,蘇義見兒子吃得少,就關切的問道「可是沒肉不喜歡吃嗎那為父明日就去買肉。」
他還是干苦力時的習慣,總是捨不得花錢,於是蘇家的伙食也變得平淡起來。
可年輕人喜歡吃肉,喜歡油水,蘇義就覺得自己虧待了兒子。
「要不明日為父還是去碼頭吧。」
蘇義覺得讓兒子來養家很讓人羞愧,他自己在家中閒的無趣,正好去碼頭和那些老夥伴們聚聚。
「爹爹,我先前請了同僚吃鍋貼,自己也吃飽了。」
「哦請客了好好,要想和同僚拉近些,最好就是請客。」
蘇義放心了,於是就細細的念叨着街坊們的瑣事,直至天色完全黑了下去。
洗刷完之後,蘇義出來就見兒子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