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安年少,捨不得臉面,罷了,老夫給他擋一回。
回去他找到了幾個教授,讓他們稍後上課時不許提及和沈安與雜學有關的事兒。
「真的假的」
徐彬覺得這事兒就像是一場夢,一場讓人覺得目眩神迷的夢。
楊崢覺得這事兒怕是有些不靠譜「怕是他的碟子或是蠟燭里有鬼。」
徐彬點頭道「是了,否則這等奇蹟怎會出現在世間。」
兩人找到了理由,於是就笑談了幾句沈安。
邊上的蘇晏卻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背着就走。
「蘇晏,你去哪」
「我要告假,回家去試試。」
徐彬想了想,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稍後三人找到了陳本告假。
「為何」
陳本怒不可遏,心想大部分學生都告假了,你們三個就是國子監給沈安留下的面子,竟然也要告假
你們一走,國子監里一個學生都沒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徐彬低頭道「沈說的課,把學生給嚇壞了。」
楊崢也說道「沈說的課嚇人,學生現在魂不守舍。」
這三人真的看着有問題,魂不守舍的模樣。
陳本的怒火消散,擺手道「去吧去吧。」
三人告辭,陳本去找到了郭謙,苦笑道「祭酒,那沈安教了些什麼竟然把學生給嚇壞了。下官這裏擔心他教的是些犯忌諱的東西啊」
郭謙撫須沉吟了一會兒「此事此事倒也不會,老夫到時候和他說說,好歹他也是聰明人,定然不會犯忌諱。」
陳本嘆道「下官就怕明日他的課沒人來了。」
郭謙一想也是,兩人相對唯有苦笑。
國子監的學生全跑了,消息傳來,正好君臣正在議事。
「噗」
曾公亮歷來老成,可現在也忍不住笑噴了。
韓琦卻是笑出了聲來。
富弼的臉頰抽搐了一下,一看官家也是在忍笑,就說道「陛下,沈安年少,須得給他留些顏面。」
趙禎點點頭,忍笑道「朕就不管了,若是沒了學生聽課,以他那性子,多半會自己回來,再也不去國子監。」
君臣笑了一陣,然後各自散去。
陳忠珩留在最後面,他站在殿前,眯眼看着前方,喃喃的道「沈安若是連國子監的學生都教不了,趙仲鍼和折克行怎麼會服他王雱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對沈安也是推崇備至」
他嘆息一聲,「這怕不知道誰才是傻子哦」
徐彬回到家中就準備了材料,然後在自己的房間裏開始試驗。
因為杯子不透明,所以他把蠟燭蓋住之後,就盯着盤子裏的水。
「該熄滅了呀」
他不敢眨眼,眼睛酸的厲害。
「咦」
盤子裏的水突然動了。
徐彬緊張的看着,甚至都趴在了桌子上,恨不能把眼珠子塞進杯子裏去,看看是不是吸進了水。
杯子就像是個大口,突然開始了吸吮。
徐彬的呼吸驟然急促,他目不轉睛的盯着盤子,額頭上有汗水漸漸冒了出來。
動了
盤子裏的水動了
徐彬呆呆的看着,直至水波平靜。
他只覺得渾身汗毛倒立,然後緩緩回身看去。
沒有鬼
他又做了幾次,次次都是如此
他吸吸鼻子,用哭腔喊道「娘」
他的母親跑了進來,着急的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徐彬笑道「娘,孩兒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教授。」
他的母親鬆了一口氣,說道「國子監早就沒落了,如今來了好的教授,你要好生學才是。」
徐彬看着那熄滅的蠟燭,點頭道「是。」
第二天一大早,徐彬就背着包出發了。
國子監現在散亂的沒法管,所以他們可以肆意回家,日子過得頗為逍遙。
至於科舉,現在的國子監哪還能奢望什麼科舉。
原來太學鼎盛,可在嘉佑二年時的試舉中,太學以劉幾為首的太學學生們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