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就那麼相信她?那麼相信你自己?」陰影反問道。
許飛道:「我當然相信我自己了,但至於信不信得過她,你不應該問我,而應該問她,問她相不相信自己。」
「有趣。」陰影道:「你還是第一個這麼回答我問題的。不過你要想清楚了,失敗的話,你可是有可能會永遠留在這裏,無法出去。」
這時許飛悶哼一聲,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光芒也淡薄了一些。
陰影見到許飛這樣,笑出了聲來:「這月之花考驗的不僅僅是你,還有她。這已經是她第十次傷害你的意識了。每一次都會抹去你一部分的意識,等到你的意識完全被抹去,殘留的精神會凝聚成我這樣的形體,可真的永遠都出不去了。現在的你,還能夠堅持多久呢?」
許飛笑了笑:「以前我沒得選擇,現在我有得選擇,自然要搏一搏。當初面對的那種驚駭恐懼,如今也一樣存在,只是以前我不能坦然面對這些,現在我能夠坦然面對了,如果我不做這個選擇,恐怕連被考驗的資格都沒有了,至於我會如何,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
在許飛的心裏一直有兩個抹不去的砍。第一就是在第七訓練營之時,親眼看着王芙死在他的面前,當時他面對那炙火鳥的時候,連反抗的心理都提不起來,有的只有恐懼。
如今他有能力就邢雲煙,如果不救的話,他心裏的砍過不去,和武聖沒有區別。當年武聖也是因為見死不救,做錯了選擇,導致了意識分化。而且此時他也能夠感覺到恐懼,只是如今的他已經不在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能夠坦然面對這些。
第二個過不去的坎就是華夏七大封號強者和其他國度的封號強者的死亡。雖然大當家已經開導了他,但他的心裏還是悶悶不樂,十分的自責。
不過許飛此時已經明白,能夠自責是好事,說明自己還有着愧疚之心,如果哪天不自責了,那麼自己恐怕真的變了。
他來這裏,月之花給他的考驗就是,能不能堅持本心,去拯救邢雲煙。
但月之花不僅僅只給他一個人考驗,還有邢雲煙的。給邢雲煙的考驗就是她能不能放手。如果兩人都能夠通過考驗,那麼就能夠獲取月之花,如果不能,通通成為這心之淵的資糧。
武聖為什麼不敢來這裏,那是因為這裏是心之淵,他做不到問心無愧,哪裏敢來這裏。
不僅僅是武聖,這片大陸上,有幾個生命能夠做到問心無愧?既然做不到,那麼對於這些生靈來說,能夠幻化心魔的心之淵,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
邢雲煙能不能放手?沒有人知道,因為她經歷了師父的背叛,又身受重傷,正值極度沒有安全感,缺乏信任感的時期,而許飛則恰恰是一個讓她感覺到安全又能夠信任的人,加上她對他也產生了一些感情,她很難在經歷了這種嚴酷的打擊之後會放開這對她來說是唯一港灣的存在。
如果邢雲煙不能夠放手,那麼在那個虛幻的世界裏,她將會一次又一次的把許飛殺死,每一次殺死許飛,就會抹消許飛的一部分意識,直到完全抹去。
而許飛做的,僅僅只有承受。
有人覺得,讓許飛跟邢雲煙在一起一段時間,讓她明白就算他留下來勉強和她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可這樣卻會陷入另外一個怪圈,且不說首先這樣違背了許飛的本心,其次女人的心思很難猜,也許到那個時候她不一定會放開,反而會更加的極端,心理可能會更加的偏激,很可能是認為這一切都是林紫衣的錯,如果林紫衣亦或是許飛的家人不存在了,他就沒有牽掛了,那麼她跟許飛就會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心之淵會放大心底的陰暗面。不然的話,邢雲煙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殺死許飛了。
許久之後,許飛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上的光芒也越來越黯淡。
一旁傳來了悠悠的嘆息聲道:「何必呢?」
邢雲煙從熟睡中醒來,感覺到了一絲的寒意,看着四周的一切,她秀眉微蹙,似乎這一切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從房間內裹了一件衣服,卻依舊感覺不到溫暖。她有些奇怪,自己的元力已經恢復,早就已經寒暑不侵了,可是為什麼還會感覺到寒冷呢?
洗漱了之後,出了門,天色陰沉的可怕,寒風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