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酒鬼。
幾人把顧北北安頓下來,生怕她身上出了什麼岔子。
風顛則頭一回跟花茶鬧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剛才多魯莽!你怎麼能讓一個武夫帶着北北離開視線!誰曉得會發生什麼事!」
花茶搖搖頭,道:「這件事以後再提,目前來看,讓他們跟我們合作,比登天還難。」
風顛冷笑一聲,道:「這本來就是痴人說夢。我們兩股勢力的仇怨,可比四大家族深得多。」
武夫和相師之間,勢不兩立。
這也是顧北北第一次認識到。
她爬起身,剛想攔阻兩人,忽然感覺到舌頭下有些不自在,於是急匆匆跑到了衛生間。
「這妮子越來越怪了。」風顛道。
顧北北不管兩個大人的吵鬧,兀自跑到廁所里,當着鏡面,伸出舌頭,發現自己的舌苔下藏着一張濕乎乎的紙片。
她小心翼翼地攤開紙張,晾乾之後,發現上面有一行小字。
「生夜子時,福殿廟。」只有七個字。
顧北北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但是思來想去,似乎也只能是那兩個武夫搞的鬼。
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雖說看起來兩人並不是顧北北的敵人,只是幾次三番地出手傷人,顧北北一時也搞不清楚兩人的立場了。
顧北北小腦袋想不出結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把紙條撕得粉碎,洗了把臉,回到裏屋。
這時,花茶在做念寫。
念寫是一種隔空探取情報的法術,法門並不簡單,對於顧北北這樣的生手而言,即使見了也無法模仿。
這種祝由術也是相傳已久,卻少在江湖出現的神奇法門。
花茶膀大腰圓,身高體闊,他運起氣來,整個人的皮膚都冒紅光,兩隻眼裏塞了通紅的紙,看起來十分可怖。
風顛在他一旁做引。
只有風顛切身潛入過姬府,他找來了姬府的幾樣東西。顧北北眯着眼仔細看了看,都是一些雜碎的小玩意兒。有些是花瓣,有些是碎石,只有一樣東西,顧北北只覺得心跳加速。
這是一塊門匾,大部分的木條被抽離,只剩下一塊碎片,碎片上有幾道歪歪扭扭的字跡,斜向蔓延在木板上,像猙獰的爪牙。
但是這字顧北北認得。
莫府。
這是莫家的東西。
念寫需要媒介,媒介通常是作念作想的關鍵物品,或是地基石塊,或是人物的鬢角毛髮。
以此作為基礎,花茶可以憑藉自己的法力,運氣締造出想要念寫出的實景。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結合這些線索,身體上發出白騰騰的蒸汽,一腳邁出,胳膊用力揮舞起來,兩隻圓滾滾的大眼睛瞪得支離破碎,目光恣裂在面前的桌案上,嘴裏憋出兩個字。
「照寫!」
話音剛落,他的手抖動起來,手指捏成訣咒,神奇的一幕就發生了。
他眼前的桌案上,一柄狼毫小楷浮在空中,吞吐了大量的飽滿墨汁,在一張白紙上精確無誤地飄轉騰挪了起來,不一會兒竟然成了一張側寫畫像。
「這是!」風顛眯着眼。「姬家那個門主。」
一張老邁的臉孔,露出陰險的笑容,手裏捧着一顆白玉似的珠子。
緊接着,花茶的臉色由紅轉為深邃的紫色,紙上的內容更加詳細。
四周的景致也被他描繪了出來。看得出來,是一間氣勢恢宏的巨大宮殿,四周的亭台樓閣高低錯落,瞧不見天空,似乎是深埋在底下的暗層宮殿。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深埋底下的場景,顧北北有些眼熟。
緊接着,花茶運氣收筆。
風顛不緊不慢地從鼻孔里冒出兩團熱氣,沉聲道:「下一章。」
花茶沒吭聲,兩隻眼滾圓,卻沒有焦點,顯然在念寫的過程中,他的雙眼已經成了探取的媒介,無法視物。
花茶只點點頭,沒吭聲,繼續往下念寫。
下一張的輪廓出現之後,顧北北的一顆心臟就懸了起來。
這張臉,她怎麼也忘不了的。
是莫夜朗的面額,整張臉的輪廓十分尖銳,冷峻得跟深山裏的石頭一樣,又直又硬。
「這是城裏有名的莫四爺。」一旁的酒鬼道:「這些年他們莫家金盆洗手以後,從商
第六百二十二章 神秘主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