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由收緊,指甲掐進(肉rou)里,說話的語氣略帶嘲諷:「我睡着了,還能再醒來嗎?」
林會長:「不能,但你可以擁抱死亡。」
「呵。」江河輕笑着,驀地一股電流從他脊椎上躥過,直達大腦。那瞬間的麻痹和痛楚讓他咬破了舌頭,鮮血順着嘴角流下的時候,他整個人也晃了晃,差點栽倒。
林會長還站得直,一聲嘆息,笑容遺憾。
忽然,異變陡生。
警報拉響。
林會長抬頭看向滿屋的光屏,目光盯准其中一個,那一個便迅速放大,將通天塔一樓的(情qing)形展現在他眼前。
「反叛軍,他們怎麼會」林會長詫異。他明明還沒有通知反叛軍開始行動,他們為什麼會忽然打進來。
這事叫他一時想不通,但也僅止於此。通天塔是他的地盤,他可以掌控這裏的一切,區區幾個叛軍,又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不足為慮。
最重要的是江河。
總結前幾次的失敗經驗,他覺得問題都出在取腦這一步,他得小心、更小心,最好是在腦子被取出之前就將它格式化,以免江河因為承受不住取腦的痛楚,從而對他產生太大的排斥。
排斥反應會讓最後的思想植入變得很麻煩。
因此,哪怕林會長想加快速度,他也只能慢工出細活。江河的忍耐力也出乎了他的意料,這無疑加大了他格式化的難度。
要等等、再等等。
林會長小心翼翼地將導線的尖端一根根刺入江河的大腦,第七根,異變再生。
「arning!」
「arning!」
「arning!」
紅色的警報出現在光屏上,一面又一面光屏被紅色侵佔,如病毒般蔓延。林會長終於色變,因為這代表智腦系統已被入侵。
他立刻閉目自檢,卻發現以他的權限,一時之間竟也不能將入侵者趕出去。
手術被迫中斷。
「怎麼回事?」林會長收回導線,目光掃過所有光屏,忽然瞥見一抹紅色的(身shēn)影。他的視線立刻追隨過去,竟看到了去而復返的鄭鶯鶯。
她在叛軍的隊伍里。
「你們串通好的?」他轉頭盯着江河。
江河單手撐在地上,喘着氣,道:「你能監控整個通天塔,但不能監控整個諾亞,對不對?總有你的視線無法企及的地方。我剛進諾亞,就跟叛軍接上了頭,我知道他們在通天塔里有內應,只是沒想到內應是你,更沒想到你就是智腦。」
全永夜城的人都知道,軍師江河,思維縝密,辦事周到。
被汪冉冉和錢老闆聯手((逼bi)bi)入諾亞不假,但不代表江河就是完全被動的。他從一開始就考慮過進入諾亞的可能(性xing),在鄭鶯鶯接任務歷練時,他也在不斷地搜集諾亞的(情qing)報。
不進諾亞,靠做任務通關,這是他百般權衡之後,覺得所有路線中最適合鄭鶯鶯的一種。如果這條路最終走不通,那就換一條走。
汪冉冉的存在讓江河清楚地明白在諾亞生存的難度,所以他直接找上了叛軍,為的是在關鍵時刻留條退路。
譬如現在。
「他們怎麼可能聽你的?」林會長想不通,任憑他的大腦有多精密,他也無法通過導入各種條件得出結論。
江河明明才來諾亞幾天,怎麼能有調動叛軍的權利?
「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人類。」江河甩了甩腦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腦子更清醒一些,「人類生而多疑,又詭計多端。你自以為掌控了他們,他們卻也在懷疑你,瞞着你暗中佈局。你以為自己是主宰,可又知道多少人只把你當成奪權的棋子?我也不需要說服他們,讓自己掌權,我只要成為一顆有用的棋子,搭個順風車就好了。」
聞言,林會長專注地看着他,良久,笑着鼓掌道:「好計劃,剛才那個小姑娘離開,就是給叛軍進攻的信號,對嗎?可你作為一顆棋子,又能得到什麼呢?難道說你也覬覦我的位置?」
答案是十二樂章,但江河當然不能告訴他。
他和鄭鶯鶯進這個副本,最初的目的就是十二樂章,這是占卜得
通通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