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步伐風流,美眸含笑,不經意回頭看了眼白芳芳。墨子閣 m.mozige.com
身後,夜蔚低着頭,囁喏:「魔君……」
「嗯?」
「你知道了?」
「嗯。」
夜蔚把頭壓得更低了。
輕歌猛地停下來,夜蔚還在走路,冷不丁一頭撞到了夜蔚的脊背,撞得她有些懵。
夜蔚伸出手揉了揉鼻子,抬眸望向輕歌。
「我只知道你身上的傷與他有關,但我不知來龍去脈。」輕歌說道。
夜蔚緊抿着唇猶豫了好久,才打算開口:「我修為被廢後,四處找尋辦法,我曾辛
苦得到一株藥草,但那也是 白流雲突破所需要的,有洗精伐髓的功效。他奪了
去,我心中不服,上前理論,他把我魔族士兵統統打了個半死。」
「我不甘心藥草就這麼被他奪走,不肯放他走,他便將我痛打,並且吊在懸崖邊上
足足三日。他警告我,不准讓我把此事告知婆婆,否則以後流雲一族都不會接濟魔
淵,魔族這才上了三千世,不可再生變故,不然會重現災難,蔚兒不想看到那一幕。」
說至此,夜蔚眼眶發紅,滿心怒意。
她本就是神采奕奕的人兒,桀驁不遜,喜怒無常,曾也是天地間的一把利器。
修為被廢,她的驕傲已經被踩進泥濘。
那三日被吊於懸崖,耳邊是白流雲朋友們的嬉笑,那是從未有過的絕望。
就好像,她的錚錚骨氣,被踐踏於最低等的地方。
「再往後,他時常來到鮫魔城,想要納我為妾,三族婆婆不同意,只說魔族公主,
只能為妻,絕不為妾。」
「他心中不忿,修煉之上遇到煩心事,時常來魔族拿我出氣,並且都是內傷,旁人
發現不了。」
夜蔚哽咽着說。
她是魔族公主,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白流雲知書達理,風度翩翩,在三千世中風評很好,是個禮儀文明之人。
誰能想到,就是這般的人,私下盡做些齷齪的事。
夜蔚道:「魔君今日傷他,蔚兒已經感激不盡,不必再為蔚兒做什麼了。魔族在三
千世中岌岌可危,他背後的流雲一族能幫襯到魔淵,蔚兒不願魔淵雪上加霜,因此
損壞一個底蘊渾厚的盟友。」
「他奪你藥草,傷一個不能修煉手無寸鐵的姑娘,這流雲一族的能耐,可真是大了。」
輕歌搖開的扇面,潑墨成形,赫然飛舞的四個字躍於玉骨扇:衣冠禽獸。
這四個字,她送給白流雲。
這類偽君子,比真小人還要可怕。
在人前維持風度,背後儘是下作。
「魔君,切莫動怒。」夜蔚道。
「蔚兒,現在的你,並不是你。」夜輕歌道:「你是魔淵的公主,這普天之下,你能
橫着走,你的背後有本君罩着,不用忌憚害怕這人世間的所有。」
「那白流雲有錯在先,若他不賠禮道歉,就不該與這樣的宗族聯盟,那是玷污我魔
淵。」輕歌拍了拍夜蔚的肩膀,雪靈珠的治癒之力悄然修復者夜蔚的內傷:「這個狗
東西,本君替你教訓了。」
「魔君,那是一枚什麼丹藥?」夜蔚後知後覺。
「神丹妙藥,絕對大補。」輕歌露出玩味的笑,那笑,叫柳煙兒背脊發涼,心裏已經
給白流雲默哀,悄悄點上三炷香了。
她從未見過比這丫頭還要護短的人。
「魔君就位。」遠處的圓台上方,響起了三族婆婆的聲音。
輕歌足尖點地,身輕如燕飛躍而起,雙足踩着一個個魔人的頭顱,幾起幾落間便已
平穩落地,站在三族婆婆的身旁。她握着合攏的扇子,拂袖回身,紅袍下擺在半空
滑出了完美的弧度,自圓台居高臨下俯瞰着上萬魔人,自帶一股森嚴的帝王氣勢。
「各部落魔領,還不速速拜見新主?」三族婆婆不怒自威,嗓音低沉,如秋風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