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粉(身shēn)碎骨死無葬(身shēn),指(日ri)可待了。」
二人相視一眼,臉上俱都露出了笑容。
輕歌走出宮(殿diàn),卻遇那被東陵鱈請來削髮的方丈。
據說,這只是附近普通寺廟裏尋來的方丈,不是什麼赫赫有名的大師。
方丈手握佛珠,泛黃袈裟,眉目慈和,望着輕歌略點頭。
「方丈大師。」輕歌雙手合十。
方丈轉動佛珠的手停住,走向輕歌,雙手捧起佛珠,遞在輕歌面前:「我佛慈悲,姑娘(身shēn)上血煞之氣過於濃重,請收下此雷音佛珠,鎮壓血煞。」
輕歌愣住,垂眸望着方丈手中的雷音佛珠,隱隱約約間,九重天外,似有一陣陣雷音傳來,轟隆震耳,靈魂似也隨之顫動。
那一刻,輕歌清晰得發覺,體內第二十五根筋脈內的血魔煞氣,似一個心生畏懼的嬰兒,匍匐顫抖着(身shēn)子,顛着深入靈魂的恐懼。
雷音盤旋耳側,許久不散,絡繹不絕。
那雷音自天上而來,古老而神聖,渾厚而強大,叫人精神抖擻,心生敬意。
輕歌緩緩睜開眼,耳邊的雷音緩緩散去。
「方丈,此雷音佛珠過於貴重,晚輩……」輕歌后退數步,連連搖頭。
從那雷音之中,可感受到浩瀚強大之氣。
「我亦算你半個師父,你收下便是。」
那方丈手腕一抖,便見雷音佛珠散發着如同水中波瀾漣漪般一圈圈的神聖金光,竟穩穩(套tào)在了輕歌的手腕。
半個師父?
輕歌詫異地望向方丈:「方丈是……?」
「那年在迦藍,我們見過面的。」方丈淡淡笑道。
那年迦藍,半個師父……
輕歌腦子裏混混沌沌,一片空白,縱然智睿聰慧,此刻倒也想不出個所以來。
方丈抬起手,自面頰撫過,隨之將手放下,露出了另外一張臉。
面前的老人,依舊霜眉雪發,然而整個人的氣質,宛若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看着這張臉,輕歌覺得似曾相識,當她努力搜刮記憶,好半天過去才想起一人。
迦藍長老之一。
許……年生!
「許長老!」輕歌驚呼:「是你?」
許年生捋着雪白的鬍鬚,眯起眼眸,略微點頭,笑容可掬。
老人慈眉善目,給人超出世俗的感覺,飄飄如神,似仙。
「此雷音佛珠你且收下,只求他(日ri)能救你一命。若有朝一(日ri)佛珠碎裂,那便是十九煉獄的到來,小丫頭,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到來,如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怪你,那是上天註定之事,與你無關。」許年生說的話,甚是神秘,輕歌一時半會兒倒也迷茫。
只是……
這一件件事,環環相扣,這一個個步伐,從未離開過登天階。
雷音佛珠與十九煉獄,有着怎樣的關係?
為何雷音佛珠碎裂,十九煉獄便會到來?
輕歌不懂,甚是疑惑。
「許長老,弟子有一事不明……」
輕歌才把話說出口,抬眸的剎那,眼前的許年生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縷白煙在眼前漸漸散開。
遠遠地,輕歌似乎聽到了許年生留下來的聲音:「當那一(日ri)到來,你會明白……」
輕歌站在宮(殿diàn)前,腦子裏偶爾響起佛祖雷音,目光微凝。
那一(日ri)到來?
那是怎樣的一(日ri)?
是滿目(春c混)風,還是三千殺雨?
輕歌想要把雷音佛珠取下,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取不下。
每當她想要取下,就會有一道雷音宛若洪鐘之聲響起,同時還有稍縱即逝的閃電嗤嗤作響,焚燒她的皮(肉rou)。
輕歌轉動了一下手腕,眼中頗為疑惑,許久過去,輕歌放下袖衫,遮去雷音佛珠。
許年生……
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數年來,每當她要忘掉這個人時,他總會以別樣的姿態出現。
第2689章 那年在迦藍,我們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