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季青如遭雷擊,感覺自己的心臟受到了一萬噸傷害。
他無語的看着蕭芸芸,半晌擠不出下,最後乾脆放棄了,直接走進沈越川的病房。
世風日下,女孩子的心思越來越複雜,反正他是看不懂了。
他還是好好看病吧。
這個世界,暫時還沒有他看不懂的病。
沈越川的精神剛剛醒來的時候好了不少,看見宋季青,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想說的話,已經全部包含在那個笑容里。
他相信宋季青會懂。
宋季青走到病床邊,伸手拍了拍沈越川的肩膀:「不錯。」
沈越川笑了笑:「都要感謝你。」
他的聲音很輕,但已經沒有了那種病態的無力,聽起來分外悅耳
宋季青並不領什麼功勞,實實在在的說:「其實,你的手術可以成功,我們醫生只是充當了執行者的角色,多半……還是要歸功於你的求生意志力。越川,這次成功,是我們共同合作的成果,你既然感謝了我,也要感謝自己。」
沈越川依然笑着,朝着宋季青伸出手:「合作愉快。」
宋季青用力地握住沈越川的手,說,「非常愉快。」
不一會,henry也趕到了。
henry對宋季青並不夾雜什麼感情,一來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他看向蕭芸芸,十分有紳士的說:「蕭小姐,我們要替越川做個檢查,你方便出去一下嗎?」
蕭芸芸知道醫院的規矩,也不打算搞任何特殊,很配合的點點頭:「沒問題。」
她轉身出了病房,想了想,突然記起來有件事要做——
她從外套的口袋裏拿出手機,逐個給蘇簡安和蘇亦承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越川醒了。
所有人都說,他們馬過來。
最後,蕭芸芸撥通蘇韻錦的電話。
她把蘇韻錦放在最後,是因為她想好好和蘇韻錦說這個消息。
如果越川的手術沒有成功,如果越川突然離開這個世界,他們所有人都會很痛苦。
唯獨她和蘇韻錦,她們的生命還會從此多出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
現在,蕭芸芸要告訴蘇韻錦,那樣的遺憾,再也無法訪問她們的生活,她可以放心了。
蘇韻錦剛剛醒來,聲音里還帶着一點沙啞,柔聲問:「芸芸,你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怎麼了?」
「……」蕭芸芸停頓了片刻,一字一句的緩緩說,「媽媽,越川醒了。」
「……」
電話另一端像被寂靜淹沒了一樣,蘇韻錦遲遲沒有出聲。
跟蘇簡安和蘇亦承他們的反應相,蘇韻錦的反應好像平靜很多。
但是,蕭芸芸知道——因為很激動,蘇韻錦才會表現得這麼平靜。
蕭芸芸接着說:「媽媽,越川真的醒了,你可以過來看他了。」
她又一次強調,並非毫無意義。
剛才在病房裏,她第一次聽見越川的聲音時,也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以為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像沈越川說的,最美的夢想實現的時候,往往都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又強調一遍,是想讓蘇韻錦確定,越川真的醒了。
「媽媽聽到了。」蘇韻錦的聲音終於傳來,原來的沙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哽咽,「芸芸,我馬過去。」
「好,一會兒見!」
蕭芸芸甜甜的笑着,掛了電話,下意識的看了看屏幕顯示的時間——距離宋季青和henry給越川做檢查,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
這麼久,正常來說,檢查應該已經結束了。
想着,蕭芸芸忍不住朝病房內張望了一下,宋季青正好拉開門,說:「這位家屬,你可以進來了。」
「好!」
蕭芸芸不理宋季青的調侃,一陣風似的飛進病房,忙不迭問:「越川的情況怎麼樣?」
「放心吧,沒什麼大問題,手術傷口恢復了,再調養一下身體,他完全康復了。」宋季青閒閒的看着蕭芸芸,「怎麼樣,你是不是要謝謝我?」
蕭芸芸的眸底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