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經不是同樣的世界。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隨着經濟的崩潰,很快影響到了周邊國家,盧旺達愛國陣線進攻盧旺達,扎伊爾總統蒙博托立刻出兵協助哈比亞利瑪納,表現出了老大哥對小兄弟的關心。
結果,就是現在的樣子,屍橫遍野。
鄭正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從兜里摸出香煙點了起來。
一個怎麼也壓不住的念頭像是魔鬼一樣掙扎着從心裏浮現了起來——這裏的人,真的是人類麼?
粵西省地質不適合種植,糧食產量極其低下。
鄭正記得很清楚,小時候,為了地里的糧食能夠多收穫一點,他的父母挑着水桶冒着烈日,光着腳走上十幾公里的山路為莊家灌溉,但即便如此,每一年的糧食產量,也無法維持一家人的溫飽。
可父母,卻像是對待生命一樣在對待土地,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對於禾苗的呵護,簡直就像是對待子女一樣,極盡關懷。
可這裏的人們,用殖民者搶走了他們的財富為理由,殺死趕走了殖民者,卻放着最肥沃的土地不管,每天沉浸在彼此的廝殺之中。
人?
居然寧可餓死也不去種植糧食?
忽然,一個身影走到了鄭正背後,鄭正沒有回頭,吐出一口煙霧眼裏露出一絲痛恨之色。
「天涯。你說這裏要是我們能來種地該多好。」
「是啊。如果是我們來種地,那年,我大伯和爺爺就不會餓死了。」
「我討厭這裏。」
「班長。你這是種族歧視。」
「放屁。老子從來沒有種族歧視。」
「我知道,猿人除外嘛。」
「你說就算我們能夠買下這裏的銅礦,能守住麼?」
「誰知道老闆怎麼想的。」
「......」
沈建南怎麼想的?
鬼才會知道。
「紅兵。可以啊,不聲不吭都到了副處級,居然連我都不知道。」
「都是老師教導有方。」
「嘖嘖。不愧是混官場的,看看這馬屁拍的比畢業那會可強太多了,新月你可得學學。」
「沈老師,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
中環廣場大廈,第一資本香港總部。
沈建南坐在會客室,樂呵呵跟從華夏投資管理公司趕過來的孫紅兵一行人打趣着。
這廝親自為眾人泡着茶,語氣也格外放鬆,一聊到在學校曾經的那些事,更是笑個不停。
但現場的氣氛卻有些怪異,因為,沈建南沖了六杯茶,會客室里卻坐了七個人,明擺着把人當空氣的態度,怎麼能讓人舒坦的起來。
對此,沈直哭笑不得。
別人面前都有茶,就他沒有,這擺明是就是不歡迎他。
可是他又發不起來火,誰讓他從背後把彭三挖走,沒有跟沈建南打招呼呢。
「小沈啊。哥在這裏跟你道個歉,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難處。」
「咿。這不是沈處長麼。您什麼時候來的啊,也不提前大哥招呼讓我好招待您。」
這話夠損的了。
既諷刺沈直不打招呼就拉走了雲記,又直接罵人是空氣,換個脾氣不好的,恐怕早罵娘了。
但沈直哪敢罵娘,如今的沈建南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跺跺腳,全球金融市場都會抖三抖,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第一序列,跟他見了面也會客客氣氣的,人家沒從背後下小絆子坑他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沈老弟,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咱們都是本家的份上,你就原諒哥這一回?」
一眾人沒有什麼不開眼的,看到沈建南和沈直剛上了,彼此對視一眼走出了房間。
沈建南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拿起茶杯抿了抿,等到眾人離去把門關上,他放下茶杯凝神和沈直對視在了一起。
「沈處。別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華海的錢被你們划走,我也可以不計較,大義的理由,我都懂。作為華人,我也都明白。
但你不覺得你這次做的太不厚道了,老彭就是個鐵憨憨,你把他拉下水,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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