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示意下屬給錢光祖一匹馬,錢光祖笨拙地爬上去坐上了,正要揚鞭出去,這頭霍嚴東眼尖地發現這小子有點過於積極,喊了聲:「慢着!」
為首那人看到霍嚴東穿的是便裝,黑着臉說:「放肆!延誤了聖命你可擔當得起?」
霍嚴東卻說:「來人!給我攔下他們!」
虎頭軍的人大喝了聲:「是!」接着弓箭手跟槍兵迅速把馬隊圍了起來。他們與鐵臂軍可不同,他們不管到了哪都會執行一個士兵的義務,在虎頭關便守虎頭關,到了盤海城,那自然是守盤海城的安危!
錢光祖見狀趕緊大喊:「霍嚴東你不要命了!膽敢違抗聖旨?快讓你的人讓開!」
霍嚴東這一聽更加確定來人有問題。若真是皇上要見錢光祖,錢光祖也不能是這個反應。錢光祖自己都知道心虛,一聽有人傳聖諭嚇得就往營帳里進,就這種人還能積極進京?更別說傳聖諭的人還敢蒙着面。為天子傳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當今又不是受人牽制辦件小事都要顧慮這顧慮那的人。
「錢大統領,我這也是擔心你的安危。」霍嚴東沉聲說,「這些人口口聲聲說傳聖上口諭,卻連個信物都沒有。依我說,還是穩妥些比較好。」
「你好大的膽子!」為首的人見霍嚴東說不通,看向其他人:「難道你們也要抗命嗎?」
圍着他們的虎頭軍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交換一下。外圍更有人穿上鎧甲,騎着馬把他們團團圍住了,一副有人敢跑,他們就敢追的架勢。
梁曉才在暗處看着,這下是真有些佩服霍嚴東了。這麼個不講道理的世界,萬一對方真就是天子派來的人呢?霍嚴東膽子是真大。果然家裏一沒權二沒錢,還能年紀輕輕當上精兵隊伍里的副統領是有原因的。
氣氛一時有些僵,錢光祖一想到「再不走恐走不成」就急得要命,大喊一聲:「霍嚴東!你個龜孫子,就不怕我去御前告你一狀!」
霍嚴東說:「來人!去把錢大統領請下來。」
錢光祖一看那些人真的過來了,喊着:「你們都給我讓開!別他媽碰我!好你個霍嚴東,你居然敢以下犯上?老子才是這裏的大統領!」
然而他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人聽。鐵臂軍的人心裏都對他恨死了,不可能聽,虎頭軍的就更不可能了。
趙三庚這頭一看錢光祖死死賴在馬上不下來,都要上手去抓了,旁邊的人卻突然抽出一把短刀,刺向前光祖!
錢光祖本來就在那人身邊不遠,這一刀下去必定一命嗚呼。可說是遲,那時快,就在那人的短刀要落在錢光祖的脖子上時,一把匕首破空擲過來,「噗」一聲扎進了那人的手背!
「啊啊啊啊!!!」那人握着右手腕,血液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掌。錢光祖嚇一哆嗦,下了馬連滾帶爬去了霍嚴東旁邊。隨行的人第一時想要間進行反抗,卻是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兒就被制服住了。
「帶下去!」霍嚴東說罷,朝匕首射過來的方向看去,卻並沒有看到異常的人。
難道是梁曉才?
能有這樣本事的虎頭軍里可沒幾個,有也都在他周邊,但不是他們。
然而這人也不是梁曉才。梁曉才發現之後也是第一時間朝飛出匕首的地方找去,但那裏沒有人。對方應該也不是錢光祖的人。
這時梁曉才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晚在忠勇侯府里見過的那名暗衛。跟他去取了賬冊的,記得是叫凌澤。那人肯定是有這樣的能耐,難道是他?
梁曉才不確定,卻突然聽錢光祖瘋了一樣大喊:「蔡軍師!蔡軍師呢?快!快!我要去見大都統!」
蔡文亭心說你還去見什麼大都統。出了這地方你就是個死啊!這不是明擺着上頭要殺人滅口嗎?
蔡文亭這次可沒像以往一樣一叫就出來了。他躲起來收拾了東西,準備逃了。他的命雖不值錢,可他還不想死呢!他打好包袱,趁着大夥的注意力都在錢光祖身上時偷偷離開了他的營帳。誰知剛走到沒什麼火光的地方就被一掌敲暈。
錢光祖半晌沒等到蔡文亭,往周圍瞅一圈也沒看到一個能幫他的人。那些曾經供他驅使的守衛們被虎頭軍震着也不敢出聲,如今瞅着和其他人一樣都像牛鬼蛇神。他不禁做了個艱難的吞咽動作,然後滿頭大汗
男狐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