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把那隻爬了不知多久的可憐蟹子放進壇里:「他就是我的妻子。」
遇晉詫異抬頭:「你說什麼?」
霍嚴東說:「小梁,他就是我妻子。」
霍嚴東把梁曉才為什麼會嫁到霍家,又怎麼會跟他到這,這些都簡言意賅說了一遍,最後道:「我認定他了。」
遇晉眼底多了絲笑意:「喲,那你們這緣分可夠深厚的。他扮成姑娘好看麼?」
霍嚴東冷着臉看了遇晉一眼:「與您無關。」
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關心這個?偏不讓他們知道!雖說他不說這些人應該也能猜到,但他就不說。
他家小梁怎麼可能不好看呢?好看得他現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渾身難受。原先沒收到書信的時候還好點,這一收到書信之後,他這心也不知道怎麼的,天天往虎頭關飛。
以前剛到軍營里看着那些家裏有媳婦兒的一到夜裏就不安生,他還想不通,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這不光是身上鬧得慌,心也鬧得慌。
遇晉這時說道:「再忍一忍吧,要不了多久,方大都統便能回來了。」
他這話說得極其認真,倒是真有「剛正不阿」的樣子了。霍嚴東是信他的,就像他信鐵臂軍能夠回到從前一樣。
現在鐵臂軍的人再也不挨餓了,總算把身體養回來一些。霍嚴東每天都安排虎頭軍的人帶着他們一起操練。雖然最開始大家都不容易,但也逐漸開始適應。
唯一不順的是莫剛還沒有被緝拿歸案。現在各個城裏都貼滿了通緝令,這位前鎮北軍大都統卻跟平地消失了一樣,一直沒有消息。還有就是新任的大統領沒個蹤影。
遇晉說:「三日後我便要押錢光祖進京,在新大統領來之前,霍嚴東你就在這鐵臂軍好好守着。」
霍嚴東說:「是。」
遇晉不知在想什麼事情,原本手是搭在壇口的,這時卻無意識地摸向了壇里,像是要把蟹子再夠出來。畢竟是不沾陽春水的手,手指細白,落在壇頂十分惹眼。霍嚴東剛想提醒他會被夾到,有個人卻更快,直接抓住了遇晉的手。
「侯爺小心。」是凌澤。
「嗯?」遇晉看到是凌澤笑了笑,淡淡地「嗯」一聲,隨即在凌澤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凌澤把手拿開。明明兩人並未多說什麼,舉止間卻透出一種外人難以介入的親密感。霍嚴東眼底飛快掠過一絲疑惑,半晌便瞭然了。為什麼遇晉對他跟梁曉才的事看得那麼穿,除了這位侯爺本身通透,大約也是對某些事早就了解過。不過那畢竟是旁人的事,又與他何干呢?
沒過多久,遇晉跟凌澤便從霍嚴東的營帳里離開。霍嚴東琢磨了一會兒,決定再給梁曉才寫一封信。這一次他也畫了好幾張畫。他的丹青不行,但是有些事確實是不好說出口,就在畫裏了。
他畫了一隻大老虎和一隻貓對坐在地上,中間是個爐子,爐子裏升着火,上面還烤着幾隻小鳥。
小鳥畫得像被嚇着過似的,一個個鳥目圓瞪,估計是死不瞑目的鳥。畫完霍嚴東自己先愣住了,愣完又覺得有些好笑。
他以往從未體驗過這樣的心情,想到某人看到這畫時的樣子,心裏便有些緊張,還有些好奇,想知道那張俊俏的臉在看到這畫時會笑嗎?他猜一定會笑。可是笑完會不會給他回信……這可不好說。
那就是匹小野馬,隨性慣了。
霍嚴東想了想,又畫了一條大河,河裏全是魚,他卻在費勁畫完之後又兩筆劃掉。他在河對面畫了一隻貓,又在貓旁邊畫了一隻大老虎。大老虎手持弓箭,背上背着箭壺,就坐在貓旁邊看魚,一幅哪條敢蹦上來他就要射哪條的樣子。
感覺不過幾日過去,他居然還畫得挺有模樣的。
於是兩日後,梁曉才又收到了一封「家書」。
真不是梁曉才抬舉自己,他敢說就這封家書,除了他,這世上沒一個人能看懂。這畫得跟蘑菇一樣的小魚,畫得跟小白兔一樣的貓,再看看老虎,要不是往後腦勺上寫了個「王」字他都看不出來這是老虎,搞不好還得以為是挨過鞭子的狗熊。這「狗熊」還握着弓箭,箭頭還不小心畫歪了,知道的以為對着魚,不知道的還以為對着兔子,哦不,貓呢。
這要換個人看,非得以為畫者是
和老虎和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