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畢竟楊戴英雖是個軟蛋,還不到十惡不赦的地步,把長興侯世子夫人敲打老實了,還能繼續和楊戴英過日子。
梅夫人若上下嘴皮一碰,讓梅蒹葭和離歸家,梅家倒不是養不起一個梅蒹葭,然而梅蒹葭還這樣年輕,總要再嫁,下一個說不定還沒有楊戴英好呢!
梅夫人說完了不見梅蒹葭應承,就知道梅蒹葭並不想回楊家去。
這就比較麻煩了。
「你再想想,現在春闈在即,我們還能把此事往後拖一拖。」
梅蒹葭輕聲道,「這對父親的官聲不好。」
如果自己在此時放棄了楊戴英,外人會質疑梅家的。
種種顧慮,讓梅蒹葭不能隨心所欲。
梅夫人呵呵笑,「官聲是留給閒人議論的,你爹的官能不能做大,還要看他有沒有能力辦好陛下交待的差事。他自己都不在乎,你這丫頭想的倒挺多,若要顧及官聲,我們都不該送禮謝程解元,春闈在即,叫外人知道你爹和一個應試的舉人有來往,豈不會胡亂猜測?嘴長在別人身上,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梅夫人把話說的鏗鏘有力,梅蒹葭感動,卻也沒有傻到完全相信。
如果真的不在乎,為何要閉門謝客,就是給程解元送謝禮也很低調?
……
正月眨眼過完,司硯在通州碼頭已經等了好幾天,二月初三這日,總算等到了從宣都府北上的運銅船。
崔家分家後,崔老爺和崔夫人要裝窮,守着半屋的金磚不敢用,崔彥自然也沒了過去的大手大腳的做派,這次上京搭的是運送銅錠的官船……銀子花銷未必能省多少,至少足夠安全,不擔心會被崔鵬半路攔截。
銅錠是運送上京融了鑄銅錢的,在運河水域暢通無阻,借崔鵬十個膽子都不敢朝着運銅船下手。
崔彥在南儀書院的待遇改變後,結交了新的朋友,這次能搭運銅船進京,就是託了一位同窗幫忙。
出發前,崔彥給程卿寫過信,運銅到京的時間有嚴格限定,這批銅錠定好了二月初五到,那就只能提前不能延後。
司硯守了通州碼頭幾日,終於看見一艘大船入港,有人喊着「銅天王」到了,司硯就曉得是崔彥坐的船。伸長着脖子等候,足足有兩刻鐘,才見到崔彥下船,司硯第一眼就去看崔彥走路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