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停駐着攘攘的雪花瓣,邁着不慌不忙的步子,穿過一個個迴廊,朝着司馬莞笙的閨房而來。
她看見院子裏的雪人,輕蹙眉頭,小聲碎叨:「寒風刺骨,還有閒情逸緻堆雪人,難怪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就這心性,還頂着司馬府嫡女的頭銜,她也配?呸!不就投了個好胎罷了,這披麻戴孝給誰看?」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蓑笠之上,為雪人又換上一身銀裝。
溫婆子來到司馬莞笙閨房外,聽到屋內司馬莞笙的歌聲,她還特意爬到窗戶跟前,從縫裏往裏瞧了個仔細。
「我呸!這——這還能是大家閨秀,分明就一下等舞姬。真是有辱司馬家的門風,回去得好好給鍾小娘說叨說叨。」她自言自語嘀咕完,拍打掉身上的落雪,立到門上掛着的帘子旁,沖裏邊道:「二姑娘,鍾小娘差老婆子過來傳話。」
司馬莞笙聞聲,趕緊停下舞動的身姿,將手裏的長佛塞到凌媽媽手中,自己緊張的坐到坐榻之上。
凌媽媽敏捷的將長佛藏於自己懷裏,驚魂未定立在司馬莞笙旁,她深呼吸一口氣道:「進來吧!」
溫婆子這才掀簾而進,微微俯身,堆笑道:「二姑娘,安好!」
「溫媽媽是阿娘身旁的人,到莞笙這裏來,無須這般客氣,敢問溫媽媽,阿娘有何話讓溫媽媽代傳?」司馬莞笙儘量做到喜怒不形於色,若無其事的問到。
以前的司馬莞笙,鑑於和司馬黛媱的關係,一直同司馬黛媱一起,把鍾葭芸喚作阿娘,視她如生母一般。
「回二姑娘,鍾小娘在佛堂起了個壇為家主祈福,期盼家主早日平安歸來,特意讓奴婦過來請二姑娘過去。」
凌媽媽一聽,知道又是要去佛堂長跪,她擔心司馬莞笙的身體,小聲道:「姑娘,你的身子……」
司馬莞笙給她揮手,示意不要再往下說,司馬莞笙笑道:「阿娘良苦用心,我們做兒女的定當全力以赴。勞煩溫媽媽回去稟明,莞笙簡單收拾一下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