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就是十幾年前還擔任基層幹警時有一次出任務受傷,被惡徒在胸膛上劃了一刀,刀傷深可見骨。可就是付了這麼重的傷,在醫院簡單的包紮之後,趙鵬舉晚上還回家給母親過了大壽。
硬挺了一晚上,愣是沒讓他老娘看出來是個剛剛身上縫了二十多針的人。
而和釋能結緣,則也是因為張鵬舉的母親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並且之前在張母患重病期間,是靠着釋能時常開導,才挺了過來的。
「釋能大師,不知道您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趙鵬舉伺候着老母和釋能談了會兒佛法,才忍不住開口問到。
釋能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這世間一切苦厄磨難,皆為因果,皆為修行。按說,我們出家人不該插手塵世事。可是貧僧有一晚輩,正遭人算計,身陷囹圄。貧僧厚顏,來請趙施主出手,主持公道。」
聽到釋能這番說辭,趙鵬舉犯了難:「大師、我們這個……辦案子是有程序的。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
趙鵬舉本想回絕。
可是聽他話里有拒絕的意思,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的老母不樂意了!
「鵬舉,娘說句話。釋能大師慈悲為懷,斷斷是不會讓你做為難事的!大師的晚輩出了事,你必須得去看看。娘不為難你,如果確實犯了法,那咱們不能幫着包庇。可是孩子真遭了人算計,遭了劫難,大師現在找上咱家的門,那就送咱們一場機緣,助人,渡人,那都是難得的福源吶。兒,你說是不?」
聽到老母親這麼說,趙鵬舉乾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成,娘。那我就去看看!大師,您那個晚輩叫什麼,他出了什麼事兒?」
釋能對趙鵬舉微微鞠了一躬,「李憲。至於什麼事,施主看過便知。」
「行、那我現在就去。」
在老母的目光催促下,趙鵬舉下了樓。
……
薛靈感覺自己的信仰遭到了動搖。
當初在政策研究室辭職的時候,她看到的是這中華大地上遍地的際遇,和面前前所未有的朝氣和生機。
終日看着書面上那些優秀企業和優秀企業家的報告,她覺得這是自己這一代人所面臨過最好的時代。
她不想活在自己公公的光環之下,帶着對經商一種玫瑰色的幻想和希望,她毅然決然的辭去了讓旁人羨慕不已的工作,又陰差陽錯的被李憲詔了安。
原本,她想的是憑藉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在這片機遇的海洋之中闖出一分天地。
可是現在,揉着剛剛摘下了手銬的手腕,看着坐在自己對面,雙手帶着手銬的李憲。她覺得,自己所在的這片海洋,看起來廣闊浩瀚,但是在那廣闊和浩瀚之下,也隱藏着暗流和骯髒。
「李總,我,現在能做些什麼?」
看着面色平靜的李憲,薛靈問到。
李憲閉起了雙眼。
從薛靈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集團目前被衛生局查封。而且森工衛生局已經派人開往了邦業林業局,去進一步清查林翠公司的醬菜廠生產線和林場的酸菜廠了。
按照他的估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兩天,關於翠花酸菜的各種不利新聞,便會在森工的報紙上刊載出來。
到了那個時候,一盆盆的髒水,將會不要錢似的往自己的身上潑。
而自己,百口莫辯。
過了好一會兒,他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對面滿臉憂色的薛靈,開口了。
「去邦業,找徐朝陽,他那裏有個賬本。你告訴他,那賬本,該使發揮真正作用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