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的紙張。
「婚……婚書?」阿頭司驚詫上,且那婚書上確實有他口中那位「憐妹子」的名字。
「其實她與你出來時與我簽了這份婚書了。你卻還想着娶她?她早就想通了。」那少年道。
阿頭司攥緊的拳頭在顫抖,這對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我要她當面與我說——」
「你果真太固執了,這是她與你書信,你自己看吧。」說罷,把一封信給了他。
阿頭司顫抖的雙手拆了信封,抽出了信紙,只見那信中寫道:
——阿頭哥,見信如唔。
憐妹實難抵母親之言,已於與哥離家進京時,答應沈家的提親。憐妹不忍哥傷心,便與哥到了京中,最後送哥一程,讓哥得了大內之職,從此忘了憐妹便是。若哥不得大內之職,憐妹求哥勿在水上營生,金盆洗手便好。
憐妹絕非貪慕虛榮,求哥勿要記恨。
短短一封信,卻讓眼前的阿頭司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對着那封信笑了,笑得很爽朗,笑得站起了身。
「我祝沈公子與憐妹新婚大吉。」阿頭司道。
沈公子道:「如此便好,我大婚時大哥可要賞臉啊——」
「哈哈哈……喜酒我便不喝了,那勞什子地方我不想回去了。不過,我提前給二位送新婚賀禮了。」說罷,將包袱打開,扯出一袋黃金,道:「這是御賜黃金一百兩,送予二位做新婚之禮。」
沈公子接過了黃金,道:「御賜黃金,這我可從未見過。多謝大哥了,大哥慢走,恕不遠送——」他的笑臉上充滿着嘲諷與快感,確實,這麼羞辱一個人,短時的快感是無法形容的。
阿頭司背着從宮中拿回的賞錢,徑直走出了會客廳,沒有回頭,一路走到了盧府門口。那些家丁看到他的臉色,不知如何形容,感覺特別奇怪,說是喜,可更像有悲表現不出來。
大門一閉,盧府會客廳後的小園內,一處亭台內,三位人在喝茶談天,那沈公子走向亭台。
「哈哈哈……還以為他會大鬧一番,可卻不聲不響地走了。」沈公子道。
其中一人道:「我盧府上的拳師都不知能不能抵擋他,好在他沒鬧。」
「多謝盧掌柜了,那人敢劫我的貨,還想得大內之職?皇上沒殺了他,算便宜他了——」原來說話的人便是莫家兄弟口中所說的張掌柜。
「別如此說,若無沈公子作證,恐怕也告不倒他。聽我在宮中當差的朋友道,皇上對此次選人出身要求極其鬆散,還好我等人證物證齊全,除此,還好皮侍郎及時將狀子遞到皇上身邊。且在皇上身邊多了許多不利他的言語啊——」盧掌柜道。
那三人中還有皮侍郎,那個被定南王與宇文尚書懷疑私通皇子之人,竟然也處在這群商人當中。
皮侍郎道:「各位言重了。這狀子,也是皮某為主子辦事所遞的。不過,以皮某與各位的交情,就算沒主子的交待,也會盡力幫助各位的——」
「哈哈哈……這點薄禮還請皮侍郎笑納——」說罷,張掌柜將一沓銀票放於皮侍郎之前。
四人相視,一陣爽朗地笑聲在小園中飄蕩。
黃昏。京城外,阿頭司出了城門,他還是沒有回頭。
城外的一些茶攤此時已開始收攤,深秋時節,太陽落山後便是寒意十足,小販們也不想在城外擺攤如此長的時間了。
阿頭司穿過那些茶攤,一人在攤前的桌子上坐着,喊道:「要出城了,總該喝杯茶吧——」
阿頭司聞得此聲似乎熟悉,轉頭見到眼前此人便是龍翔天,回過身來,坐在桌子前,龍翔天的對面,道:「今日皇上賜了我黃金白銀,茶錢我出吧——店家,一壺好茶。」說罷,將一錠銀子丟在桌子上,要收攤的店家見到此狀,立馬又煮了茶。
「竟然還有人會來送我,我在此謝過龍兄,祝你當上統領——」阿頭司道。
龍翔天道:「別忙着謝,今日我是來與你比試一次的。」
「怎麼比?」阿頭司接過了店家送來的茶壺,將茶水倒向了龍翔天的茶杯中,龍翔天端起茶杯。茶水往下倒,畫面一直在持續,茶水溢滿了茶杯,可茶水此刻似乎停止了,茶杯中的茶水在溢出的邊緣打轉,茶水好似靜止了。
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