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的燭火冒着「茲茲」之聲,燈花跳脫,窗外月色迷濛,紙糊的窗格上剪影成雙。
良久。
玘牽着瑤落座,兩人隔着一個茶几,瑤一手托腮,一隻手被玘握着擱在了茶几上。
兩人是十指交纏。
「今夜木心的事,我想聽聽你心裏是怎麼想的」玘從木心入手開始談起了蘇洛的事。
「起先也沒覺得,見了樊玘後,我總覺得這是在試探我。」
一想到那個老者,瑤就覺得木心之事就是個局,再者便聯想到了雲止陌,晚飯時雲止陌看她的眼神,她是怎麼也忘不了。那眼神里摻雜了太多的東西,一個人初次見面的人,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眼神。
玘笑了笑,「他今日來過,說書院有事無非就是為了支走我。你心裏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今日見到時,就覺着眼神很是熟悉,這樣說來定是他了。」
提到蘇洛,瑤的心裏是隱隱難受,因為事情勢在必行。
不過有一點倒讓瑤覺得是值得慶幸的,那就是就算讓蘇洛離了舊體,那他畢竟還是他,只不過換了名字,換了個身體而已,活着就好,轉念後,心裏倒是放了下來。
想罷,瑤對玘懇求道:「玘,這事你不要插手讓我來解決好嗎」
「不行。」玘毫不猶豫地拒絕。
「」
對於瑤的請求,玘向來是有求必應,這一拒絕,瑤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該麼辦。
「我怕他對你有非分之想。」
玘調笑了一句。
雖是玩笑話,不過也難說,誰讓這蘇洛是個克隆物,會不會連心思也克隆了,天知道。
瑤白了一眼,嗔怪道:「你就這毛病不好。」說着是抽回了手,給玘倒了一杯茶,言道:「要不我們今夜就去。」
瑤心想着,若能說動蘇洛棄了原身回到樊玘的身體裏去,那自己也就可避了那成親的事。雖然接受了玘的告白,但這也來得太快了,想着還是覺得尷尬。尋思着若能避得過還是避了的好。
玘知道瑤此時的想法,輕嘆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道:「他現在牽着雲泉國的國運,又頂着國舅的身份,要是硬不承認,你又能怎麼辦你這嵐岕的姑姑總不能仗勢欺他吧。」說話間,他是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我還真渴了,你不會反悔吧」
左右不成,三日的時間,看來這堂是拜定了。想及,瑤是一臉的鬱悶,雖然是答應了玘,但終歸太突然,她多少還是有一點不適應。尤其是這成親後便是真正的夫妻,她更怕的是玘會對她做點什麼。
說到底,是這一切來得太快了。
沉默了一會,瑤囁嚅着開了口:「不是反悔,成親後,那我們」
話到嘴邊,她是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瑤心裏是想跟玘作個約定,就是成親可以,但不能有夫妻之事。
看着瑤的神色,玘心裏是一目了然,笑着將杯里的茶喝了個淨光後,重新牽過了瑤的手,言語道:「你放心,就算三日後,我們真成親了,我也是不會逼你做些什麼的。只是,日後你我若真要替樊玘盡孝,你不會一直讓我做個掛名的夫君吧」
玘直白的言語,瑤立時是羞得滿臉通紅,低着頭是沉默了好一會兒,言道:「你何時去找蘇洛。」
茬開了話題。
玘傻傻地看着眼前害羞的人,言語道:「如果我猜測不假,這次靖王的事,還會牽扯到我們身邊旁人的姻緣,不能阻了人家的姻緣,凡事我們只能順之,留心就好。蘇洛的事急不得,你就等着他來把你接走,到了那時,他自然會用真面目見你,也會承認自已。」
「把我接走」瑤一臉的狐疑,好奇道:「旁人的姻緣,誰的姻緣」
玘笑而未答,只道「天機不可泄露」。
下到凡世已經數日,身為帝君的他對靖王及雲泉國,他是瞭然於胸。至於知道旁人的姻緣,那是因為在姻緣石上,他看到樊玘與玉瑤的姻緣時,還看到了另外兩人的姻緣。
嵐岕。
一襲月白長袍的琰如石像般屹立在神石洞中。
周身散發着清冷的他,一雙星眸盯着姻緣石是怔怔的出神。
凡世篇章中樊玘與玉瑤的兩個名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