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你的膽怯,而是你想要貿然插手的想法,你明白了嗎?」
「我…哎——我明白的。」還想繼續爭辯的周一仙兒嘆了口氣後放棄了,在一切都沒熟悉前,他最好老實的當一個看客。
「沒必要為這種事沮喪的,我們先去填飽肚子。」
「可我們沒有鍋子。」飢餓的周一仙兒被老喬伊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
「瞧,羅洛已經弄好了火。」老喬伊指着在三人帳篷外生起一個小火堆的羅洛。
老喬伊上前接過羅洛的麵包,帶着周一仙兒來到存水的木桶旁將麵包泡進涼水裏,雖然不解但周一仙兒還是跟着做。不一會,麵包的外層稍微變軟,而鐵鍋旁的民兵們也不負那些圍觀閒漢們的眾望,打了起來。老喬伊領着周一仙兒不動聲色的回到三人位於營地邊緣的帳篷,接過羅洛遞來的樹枝,叉起從麵包上剝下的變軟的部分在火堆旁進行烘烤。最終,那些打起來的民兵們還是吃上了食物,餓了許久的他們根本沒力氣激烈的打鬥,沒幾下全都躺在地上直喘,打不下去就只能互相妥協,也並非是一場毫無意義的爭鬥,或許下一次他們會更謹慎。
羅洛、老喬伊和周一仙兒三人這時已經吃飽喝足,雖然只是粗劣的黑麵包和清水,但這種飽腹的感覺周一仙兒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營地里的鬧劇還未結束時,留駐的那隊守衛就已經回來了,圍觀的閒漢們四散而去,離開一段距離後繼續觀望。步兵們一邊對着手裏的烤肉大啃大嚼,一邊對着打鬥的人指指點點,並沒有阻止的意思,而他們狂飲的皮水袋裏顯然不會是清水,周一仙兒從城鎮守衛和民兵們身上看到了明顯的等級差距。在看到打鬥很快結束,守衛隊長無趣的罵了幾句後,摟在身旁衣着暴露的女人走向自己的帳篷,其他的步兵也回到自己的帳篷繼續狂吃海喝,一眾民兵仿佛不受控制的盯着步兵們手裏的羊肉直到從視線里消失。
對於無肉不歡的周一仙兒來說,他本來是吃飽了的,但在看到肉的那一刻起,胃裏又開始泛起酸酸的感覺,咽了口口水,他閉上眼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但卻忍不住的去嗅空氣中那早已不存在的味道。
很快周一仙兒便睡着了,睡眠中全身隱隱作痛的肌肉讓他不時皺眉,他回想起了學生時代參加運動會跑完1萬米之後的情形,那時渾身酸疼了一周才好,他先是覺得好熱,大汗淋漓,翻了個身之後感到一陣風吹過,然後他覺得好冷,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擺子。在羅洛家裏的幾晚周一仙兒並沒覺得冷,但今晚卻不同,四面進風的帳篷,潮濕的地面只鋪了很薄一層乾草,火堆因為燃料燒盡不久就熄滅了,加上白天淋了雨吹了風,身上的衣服不僅骯髒不堪還很潮濕,他發燒了。醒來的周一仙兒燒的口乾舌燥,頭昏腦脹,努力控制着打抖的身體不碰到身旁的羅洛和老喬伊,不敢翻來覆去,只能蜷縮着身體忍耐,他害怕被當做無用的人被拋棄,漸漸的他兒筋疲力盡地昏睡過去。
在夢中,周一仙兒仿佛一條被曝曬在烈日下的鹹魚,水分一點點的被蒸發,直到他驚覺到嘴唇上傳來的一絲清涼後睜開雙眼,是老喬伊在用手捧着給他餵水,羅洛正扳着他的肩膀避免他被嗆到,天已經蒙蒙亮了。周一仙兒湊近老喬伊的雙手將水一飲而盡,感覺好了不少,但是腦袋還是昏沉沉的,渾身上下酸疼,左胸上方像穿了一個眼兒似的疼。在這樣一個類似西方中世紀的世界,僅僅幾天,周一仙兒便病了,沒有醫藥,他只能寄希望於運氣,只要不轉變成肺炎,應該能硬撐過去。
「他在發熱。」羅洛的語氣中帶着些傷感。
「我當然知道,可能怎麼樣?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
「我沒事,真的,我感覺還可以,咳咳。」周一仙兒硬撐着坐起來,虛弱的他動作顫巍巍的,聲音也有些嘶啞,最後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我妻子就是這樣病死的。」羅洛的話總是那麼生硬。
「看,我還能行動,不會拖累你們。」說話的同時,周一仙兒努力站了起來,他溫咕隆咚的腦袋有些暈眩。
「希望如此。」老喬伊扶了周一仙兒一把。
;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