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愣了愣,也值得苦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衛君陌搖搖頭,輕聲道:「宮馭宸現在肯定讓人盯着咱們,冒然行動對夭夭不利。」宮馭宸不用派人一步不離的緊盯着他們,只需要他們有一天沒在人前露面,宮馭宸就能夠猜得出來他們的行蹤和目的。若是因此對夭夭不利,他們根本無法阻止。
南宮墨眼睛一亮,「那咱們現在進城麼?」
衛君陌點頭,「確實有可能。」
南宮墨沉默了片刻,道:「密室。只有隱藏在地底深處的密室,如果夭夭長時間被關在密室里的話,咱們的人就算進了右侍郎府也未必能找到的,而飛飛也無法靠這味道在金陵城中找到夭夭。」
衛君陌微微蹙眉,「無瑕有什麼想法?」
聽他這麼說,南宮墨也鬆了口氣,道:「那就好。宮馭宸在金陵,水閣大部分高手也在金陵,紫嫣認為夭夭很可能也在金陵城中,只是我們一時半刻早不到而已。」這也是紫嫣送出來的最後這封信上的猜測,再往後,至少在幽州軍攻破金陵之前,紫嫣是無法為他們提供太多的消息了。
衛君陌道:「並不意外,就像宮馭宸同樣知道我會對他的人動手一樣。」同樣算得上是被捨棄的人,不同的是宮馭宸是真的毫不留情的拋棄了那些人,而衛君陌至少會提前替他們安排好退路。所有就算有損失,也不至於全無還手之力的遭人屠戮。
&南宮墨挑眉,衛君陌道:「就算是宮馭宸,也不是無所不能。總是有一些地方是他想不到的。」南宮墨回頭看他,「你早就知道宮馭宸會動手?」
衛君陌看了看,倒是並不怎麼擔憂,「不用太擔心,他們應該沒事。」
南宮墨抬手將信箋遞給她道:「我有些擔心紫嫣他們,宮馭宸對城裏的人動手了。」
&麼了?」衛君陌從伸手摟住她,輕聲問道。
金陵城外,南宮墨看着手中的信箋,秀眉緊鎖。
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平安吧。謝佩環望着門外的天空,有些茫然地想着。不期然地響起了許久未見的友人,如果在這裏的是墨兒,一定不會向自己一樣的手足無措吧?
謝佩環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嘆息。她雖然跟蕭千夜交往的並不多,但是僅僅是那幾次的交往就讓她沒有太好的映象。蕭千夜軟弱寡斷不說,當初皇長孫的身份卻又讓他多了幾分自以為是。更不用說其人喜走偏門,身為帝王雖然免不了陰謀詭計,爭位需要陰謀,但是主政天下卻須得靠陽謀。蕭千夜立身不正,難怪容易被人帶偏了。先帝一世英名,卻沒想到竟然會在繼承人的問題上犯下如此大錯。
謝老夫人抬手揉了揉眉心,道:「老身早年也曾見過當今幾次,優柔少決斷,逼急了卻易走極端。他與燕王和衛公子的恩怨折騰了這麼些年,只怕是難以善了。」
謝佩環點點頭,秀眉微蹙道:「若是守住了皇城還好,萬一城破了,父親他們……」皇帝突然招各家家主和子弟入宮,想必是怕他們生出異心與燕王裏應外合。如果皇帝敗了,若是性子軟一點就此向燕王投降還好說。如果性子硬氣一些,說不定就要拖着金陵各大世家的家主陪葬了。這樣的事情,歷史上也並非沒有發生過。
見她如此,謝老夫人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老婦人一身經歷過太多太多的事情,這樣的情況還不足以讓她就此亂了陣腳。只是……「陛下這樣做,只怕心中對能守住皇城也沒報幾分希望啊。」
&祖母。」謝佩環也知道現在不是驚慌的時候,很快便冷靜了下來,神色端凝地點了點頭應道。
聞言,謝佩環清秀的容顏也不由得白了白,謝老夫人抬手握住孫女的手背拍了拍道:「怕什麼,還不到那個時候呢。去跟你娘和嫂子們說,沉住氣,好好看着家裏就是了。有我這個老婆子在,謝家倒不了!」
&母,父親和兄長他們,真的不會有事麼?」謝佩環有些擔憂地望着謝老夫人,忍不住問道。謝老夫人微微嘆了口氣,「就算有事,咱們又能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只要蕭千夜還坐在那個位置上一天,他就是君。他又不是要殺人,只是要謝家人進宮去而已。若是謝侯不去,那才是真的給了皇帝把柄。違抗君命,死有餘辜。
謝家幾位公子也紛紛上前跪拜謝老夫人拜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