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宮馭宸端着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眯眼道「你怎麼知道的?」
衛君陌道「父皇在準備第三次北征。」
「哦?」仿佛剛剛片刻的僵硬不曾存在,宮馭宸慵懶地靠着椅子,「楚王殿下這算是……泄露軍情吧?」
衛君陌淡然道「我只是提醒你,想走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衛君陌道「無論什麼東西,你不是都拋棄得很順手嗎?北元氣數將盡,就算這次北元王庭不滅,也只能退居極西荒漠苟延殘喘。這樣的北元王庭,你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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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什麼東西,拋棄了,宮馭宸都不會心疼。他的人生總是在不斷地利用着可以利用的一切,拋棄不需要或者不屑的所有。也許到最後,他才會發現真正被拋棄的是他自己。但是,宮馭宸這樣的人,或許永遠都不會擔心自己被全世界拋棄,因為他總是能夠找到更多的追隨他,供他利用的人和物。
宮馭宸舉杯笑道「不愧是衛公子,敬你一杯。」
衛君陌沉默地舉杯,一飲而盡。
昔日彼此最大的仇敵,十年後卻在草原上的一個帳篷里對坐飲酒,不得不說世事多變。
相別十年的三人,一邊飲酒,一邊不咸不淡地聊着這十年來的事情。倒是讓南宮墨想起了當年在大光明寺後山第一次見到念遠的情形。
次日清晨,南宮墨和衛君陌起身出了帳子,站在帳篷外面望着遼闊無邊的草原上慢慢升起的朝陽。暖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夭夭呢?」平時早睡早起的小丫頭竟然現在還沒起身,南宮沫皺眉道。
兩人對視一眼,飛快地朝着不遠處夭夭的帳篷掠取,帳篷裏面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卻唯獨沒有了那個本應該在裏面的小丫頭。兩人翻身出了門,再走向更遠一些的宮馭宸的帳篷,裏面同樣空空如也。不過帳篷的桌子上卻放在兩封信。
一封自然是宮馭宸留下的,過了十年,宮馭宸的字跡倒是越發的狂放不羈了。
「這個小壞蛋本座帶走了,反正你們還有好幾個。這一個就送給本座吧。」
另一封卻是夭夭留下的,「爹爹,娘親,大壞蛋說要帶我去看北元的聖蓮,女兒一定帶一朵回來孝敬娘親。等女兒回來,娘親的氣應該就已經消了吧?夭夭會給哥哥弟弟妹妹還有爹娘帶禮物喲。」後面還畫着一個可愛的笑臉,顯然這封信並不是被迫寫的。
想起昨晚夭夭和宮馭宸擠在一起小聲嘀嘀咕咕了半天,謝安瀾就懊惱不已。夭夭這個小笨蛋,既然知道宮馭宸是大壞蛋還跟着人家跑!真是不怕被人給賣了啊。
「他們沒有騎馬,我們去追。」南宮墨道,抓回來一定要狠狠地修理一頓。幾天不揍就想要上房揭瓦了!
衛君陌微微蹙眉,搖頭道「算了,讓她去吧。」
南宮墨有些驚訝,「你放心?」
衛君陌道「他若是想要傷害夭夭,早就可以下手了。更何況,你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抓回來她還是要跑,還不如讓她出去玩玩。」夭夭跟一直安安穩穩待在京城的安安不一樣,從小就是一個閒不住的小丫頭。這些年跟着她們經歷的也不少,可不是那些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
南宮墨想了想,倒也不反對。宮馭宸這人正邪莫測,但是對夭夭確實是不錯。這些年甚至偶爾還會派人送禮物給夭夭,倒像是真的將夭夭當成了他徒弟一般。沉吟了片刻,只得道「也罷。等她回來就消氣了?哼!」等她回來只會加倍的罰!
「咱們也走吧。」
「宮馭宸毒死了我們的馬!」看着昨晚安置馬匹的地方,南宮墨咬牙道。未免他們追上去,宮馭宸倒是廢了不少心思。衛君陌道「無妨,附近應該有牧民,咱們走一段便是。」下次宮馭宸最好別撞到他手裏,不然……
南宮墨淺笑,側首靠在他的肩膀上道「這次回去咱們就回金陵吧。總是不在安安身邊,母親和父皇年紀也大了。」
衛君陌無聲地點頭,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暖暖的光圈將兩人籠罩在了一起,恍如一體。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