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看到陸一凡心不在焉的樣子,柳三刀不禁將手裏的肉包子隨手一扔,眉頭微皺着輕聲呼喊道,「你在想什麼?」
「聖西王死了!」陸一凡幽幽地轉過頭去,神色頗為糾結地說道,「說是昨日他企圖越獄,死於和獄卒的打鬥之中!」
「哦!」柳三刀聽到這個消息就如同聽到一句平淡無奇的家常話一樣,只是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繼而再度詢問道,「他死不死與我們何干,我剛剛是問你在想什麼?」
「他在想的就是有關炎政之死的事情!」不等陸一凡再度張口,玉樓卻是緩步從房間內走出,一雙清亮地眸子直直地望着陸一凡,似笑非笑地說道,「一凡,我說的可對?」
「對!」陸一凡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他竟是猛地轉身朝着房間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快速說道,「今日我不上城牆,待我換身衣服,要先去一趟皇城!」
「這……」陸一凡此話一出,眾人不無面露一絲詫異之色,他們誰也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凡,你去皇城做什麼?」韓靈兒趕忙追上去急聲問道,「你難不成是想替炎政討公道?」
「我並非想為他討公道,我只想知道作夜死牢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陸一凡頭也不回地凝聲說道,「不管我們承不承認,聖西王畢竟曾對你我有過恩惠,如今他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為他爭執什麼,但我必須要知道聖西王到底是怎麼死的。起碼讓他死個明白,這也算是我為了報答他的恩情為他所做的最後一點事吧!」
「一凡,你一直將炎政之死歸責在自己身上,炎政也一直誤會是你害了他,但事實上他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所謂公道自在人心,你又何必如此執念呢?」玉樓站在房門口,目光凝重地注視着陸一凡的背影,「其實你心裏很清楚炎政到底是怎麼死的,畢竟是堂堂聖西王,若沒有當今領皇陛下的命令,又有哪個獄卒膽敢動他一根毫毛呢?」
「你是說領皇殺了聖西王?」陸一凡猛地轉過頭來,雙眸之中的神色複雜之極,「不是說皇族之人不受死罪嗎?更何況他們還是同宗同脈的兄弟。當初聖東王炎敕犯下的也是滔天死罪,最後也只是落了個罷官遣返的下場而已,為何……」
「因為當時炎敕犯下的死罪是對你陸家,而今天炎政犯下的死罪卻是針對他領皇!」玉樓絲毫不顧及周圍越聚越多的好事軍士,不卑不亢地朗聲說道,「一樣嗎?」
「不一樣嗎?不都是人命……」
「有些人的命貴如天地,而有些人的命則是賤如草芥,一樣嗎?」不等陸一凡反駁,玉樓便是快速反問道,「倘若當初聖東王對付的不是你陸家,而是尋常的聖域百姓,那他可能連半點罪名都不會被定下。一凡,其實你心裏很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是你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若說有人天生就比別人尊貴,天生高人一等,那皇族算是聖域之中最尊貴的了吧?可炎政不一樣死了?」
「皇族尊貴不假,但那也要分和什麼人去比!」玉樓頗為苦澀地嘆息道,「和我們比炎政的命當然比金子還貴,但要是和領皇比,那他炎政的命就是一文不值!」
「那公道呢?既然天下如此不公,那還談何恩怨分明?就算分明了又有何用?碰上高自己一等的人,豈不是一樣要任人宰割?」陸一凡面色糾結地連連追問道,不知怎的他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眼中竟是佈滿了悲涼之色,「我爹如此、藍世勛如此、炎政如此、你我也是如此……」
「聖域領皇也好,聖域教主也罷,放在五域之中,依舊會有人對他們不值一哂,因為和五域之中的某些真正強勢的人去比,聖域領皇的命同樣會變的很賤!」玉樓似乎明白陸一凡的癥結所在,因此將話也說的相當直白,「一凡,你可被人欺負過?」
「欺負?」聽到這話,莫說是陸一凡,就連站在外邊的柳三刀等人也不禁一愣,陸一凡一臉疑惑的撓了撓頭,輕聲反問道,「何出此言?」
「我的意思是你的罪過自己惹不起的人,或者你本沒有錯,但卻被一些極為強橫的人故意騎到你頭上肆意欺凌?」玉樓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或許只想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日子,但有些自詡強勢的人卻偏偏不讓你活的安穩,非逼得你捲入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中。」
「
第四百四十三章:豈有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