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沉默了,自己想知道無非也是好奇心作祟而已,把話說到這份上,其實說不說已經沒什麼區別了,不難猜測,劉忙是和某一個大領導扯上了關係,否則老龍那種人怎麼可能對一個學生言聽計從呢?想到這,老盧擺了擺手,「算了,你回去吧。」
劉忙行了一個禮,然後走出辦公室,當他帶上門的剎那,老盧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又是憤怒又是沮喪——就這麼兩句話就被他對付過去了?
「你小子給我回來!」
辦公室出來,往班裏走,劉忙從校長室出來就去參觀未開放的圖書館,籌劃電教室的問題,一直都沒回班,想想大家這麼幫自己,也該有個交代。
在門口,劉忙還有點躊躇,生怕同學們再弄出點什麼起立、鼓掌的場面,饒是臉皮厚,還是會覺得尷尬的,在門口的窗戶上看了半天,三嬸坐在講台前,同學們有竊竊私語的,但動靜都不大,一切和平時都沒什麼不同。
進到教室,果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了過來。第一個站起來的是溫雪,看來她是帶頭人,雖說三嬸是班長,但是歡迎儀式的話,還是溫雪更合適一些。應該是個溫情的場面,歡迎回來——已經讓人很感動了。
「班長,晚自習遲到,應該如何處罰?」
溫雪也真是的,班長職務都卸任好久了,還叫我班長,這當着三嬸的面不免有些尷尬,等等,遲到?處罰?好像不是叫在歡迎我!劉忙還美呢,才反應過來。
人家坐在講台的現任正牌班長發話了:「罰款2元,或參與值日生掃除一天。」接着三嬸一臉壞笑的問:「老大,交錢還是做值日?」
不帶這麼玩人的,回頭看看班上的同學,無不一臉期待的看自己出洋相,這幫傢伙難道串通一氣嗎?要是就這麼被你們玩了,我這個老大就算白當了,劉忙歪着頭看着三嬸,笑道:「我不能做值日,也不能交罰款。有三點理由,能否在我申辯完之後再做處罰決定?」
三嬸和溫雪等人都微笑着點頭,就是想看劉忙說什麼,劉忙算看出來了,這幫傢伙拿自己當禮拜天過了,就是想在枯燥的晚自習中找點樂子。
「第一,值日一天或罰款兩元是針對逃晚自習的懲罰措施,而我僅僅是遲到,並不適用這條處罰,而且量刑略重;第二,在我來之前,剛剛去了盧老師的辦公室,雖然遲到也算情有可原;第三,剛剛在校長室申請三好學生的時候,我還順便提出將晚自習改為自願參加,校長已經口頭答應了,可能這幾天通知就能下來,如果是自願的話,當然更不存在遲到的事情了。」一聽說晚自習要取消,班裏馬上熱鬧起來,學生又不是賤種,誰能喜歡從早晨六點半到晚上八點四十監禁式學習呢?不過劉忙這裏撒了點小謊,談條件的時候這一條他給忘了,不過明天再去敲打老龍一番,取消晚自習應該不是大問題,所以就先漏點口風。
班裏又亂了一會,三嬸示意大家安靜,然後下去和溫雪、耗子和大方嘴商量了一下,似乎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把問題丟給劉忙。
「畢竟遲到是不對的,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還是你自己說怎麼懲罰吧!」
這氛圍倒是不錯,大家能商量着辦事了,而且還徵求被處罰人的意見,劉忙笑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既然承認我說的有道理,那就根據我的理由予以減輕,第一條,晚自習一共2小時,120分鐘,我遲到了30分鐘,按照缺席時間的比例計算,缺席120分鐘要罰2元,缺席30分鐘應該按比例遞減,也就是罰5毛;第二條,有正當理由遲到,就算不免於處罰,至少應該處罰減半;如果減半的話就是兩毛五,第三條,晚自習自願參加,雖然校長點頭了,但是還沒有宣佈,不算。所以對我公正的處理意見是,罰款2角5分!」
大家本來就是想拿劉忙尋開心,看他連1毛五分都矯情,而且一臉無賴相,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過該遵守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從此以後,班費後面多出個零頭,5分,總也花不掉的五分,就是劉忙的傑作。這樣的氛圍很好,至少劉忙覺得自己還沒有游離於班級之外,還是班級的一份子。
一本正經只持續了這麼幾分鐘,校長室里都說了什麼自然也成了同學們最感興趣的話題,劉忙早就想好了說辭,不開除我,很簡單啊,因為你們都在門外,有一個盧老師他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