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舒吃了一驚,二樓陽台的事,北堂修是怎麼知道的?
慢着,莫非北堂修派人跟蹤她?
不像啊,她練過武,警覺性比一般人要強得多,這段時間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
「不用想了,我在咖啡屋裏安裝了一個特殊的攝像頭,正好可以看到你屋子外的一切。」除了攝像頭,夜深人靜時,他會獨自一個站在街上,靜靜的看着那二樓陽台,想像着她熟悉時的可愛模樣……
「無恥!」心裏一堵,淨舒羞得火冒三丈,拳頭再次揮出,這次她可沒掂量着出拳的力度。
北堂修不躲不閃,不偏不倚的又中一拳,痛感迅速瀰漫全身,一股腥咸自喉間直直竄了上來,一張嘴,一口鮮血直噴而出!
鮮血噴出的那一剎,北堂修恍了神,趄趔了兩步,扶了扶旁邊的桌子,穩着了快要倒下的身體。
「呵呵呵……」吐掉嘴裏殘留的血液,北堂修笑了起來:「不錯,很不錯。起碼打得我好痛……」
屋子裏瀰漫着血腥味,淨舒從來未覺得的這麼刺鼻。她很想逃離,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這些血腥味是出自她身上的。
她在努力忽略她心裏的感覺,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混蛋北堂修,他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淨舒的話從喉嚨里溢出:「請現在離開,不然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我喜歡這句話。」北堂修握着淨舒的手,看着那上面的紅腫,皺緊了眉:「下次打人的時候,記得帶上護鎖。都腫起來了。」
「北堂修,你活膩了是吧?來這裏是找打的?」
雙眸一凝,北堂修直直看着淨舒:「如果打我可以解你心中的氣,那動手吧。不要留情,我扛得住。就算扛不住,進醫院躺幾天就沒事了。出來後,我還回來讓你出氣。」
淨舒傻了眼。
慢,慢着!
北堂修說什麼?他來是讓她解氣的?
是因為克麗斯汀的事?
「呵,你跟克麗斯汀是一對了,就算你讓我打一頓又能說明什麼?」淨舒心裏掠過一抹悲涼:「贖罪嗎?北堂修,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克麗斯汀是你的選擇,既然選擇了,那你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吧……」
淨舒話未說完,眼前一晃,下一秒便被擁進一堵溫暖穩實的懷抱里。她伏在北堂修胸前,聽着他失控的心跳。北堂修雙臂收緊着,力度大得她無法掙脫。
天,這人前一秒才被她打得七暈八素,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氣力鎖死着她!
如果真的跟他動起手來,她可是毫無勝算的。
「小舒,對不起。」頭埋進淨舒發間,嗅着她清新的香氣,北堂修閉上眼睛,心痛得快滴出血來:「沒錯,我是混道上的。我是個混蛋!是個大壞蛋!我這次來是求你給我幾天時間,幾天後,我告訴你真相。」
真相?淨舒心裡冷哼一聲,還有什麼真相可言!
就算裏面有真相,她無法接受的事實,就是北堂修跟克麗斯汀有過關係……
「北堂修,你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我也不需要什麼真相。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我對感情是有潔癖的。我接受不了那樣的事實。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反正我跟你就是……不可能了。」
心裏猛的一揪,這股痛,讓北堂修身體晃了晃:「小舒,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你不要想多了。就幾天時間可以嗎?」
「不需要!」淨舒大吼一聲,眼睛一片模糊。
其實不用想她也知道,北堂修的『幾天時間』,說得不好聽就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將克麗斯汀甩了。
呵,男人都是這樣,快樂過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語氣一沉,淨舒一字一頓說着:「我高攀不上,請北堂公子離開這裏。」
聽着淨舒的語氣,北堂修心裏很抓狂,一直淡定的他,唯獨對着她不能自恃!
只是,有一點他很高興,這次過來雖然挨了打,但他總算知道了淨舒的心。
這小丫頭喜歡他。
如果不喜歡的話,出拳不會這麼重,話也不會說得這麼絕。
淨佶現在滿腔的怒火,一時半刻是冷靜不下來的。
第六百三十四章: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