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感情。」羅傑眯起雙眼,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獵物,想看看它臨死之前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安諾拉對他表現出來的危險絲毫沒有在意,她就是想看看他的底線在哪裏,她明白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
「殿下的婚約不僅僅是你跟艾琳小姐之間的事情吧?我也算見識過艾琳小姐的手段和實力,想來弗朗克家族的實力不容小覷。」安諾拉俏皮地眨眨眼,仍舊帶着甜甜的笑,「難道殿下為了我……開罪整個弗朗克家族都可以?」
「我要做的事情,只有想與不想的區別,而沒有能與不能的區別。」羅傑「而你,是不是我解除婚約就會留下?」
安諾拉不置可否,伸手掀開了第一個餐盤蓋。
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萵苣沙拉?她喜歡的菜?
她不由得聯想到了瑞恩帶她參觀莊園時見過的那一大片萵苣田,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的眼神在剩下的三個餐盤蓋之間來回遊走,最終只是略帶尷尬的清清嗓子,不着痕跡地將手中的筷子放了回去,「瑞恩是您的臂膀?」
「可以這麼說。」見她沒有動筷子,羅傑略微有些失望。
安諾拉用手指纏弄着自己的頭髮,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盤該死的萵苣葉子,「可殿下說過瑞恩會要我的命,殿下願意為我殺了他嗎?」
「詹妮弗曾經也是我的臂膀。」羅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疑惑。
但意思已經很明了,只要瑞恩動手,詹妮弗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瑞恩在您發現之前就殺了我,我豈不是死得有些冤枉?」安諾拉故作苦惱地搖搖頭,似乎對他的回答有一點不滿意。
「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待在莊園裏,他不會有那個機會對你下手。」羅傑言語間威脅的意思不能更明顯了。
說來說去,他還是要把她圈在身邊。
「既然我這樣也可以,那樣也可以,是不是……」
想要你的命都可以?
安諾拉咬咬牙,終是將這句話吞回肚子裏。她的目的只是試探羅傑對她包容的底線,她還沒有蠢到要用這種話來激怒他。
「出去吃頓飯也可以?」
羅傑一臉疑惑地看着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喜歡這道沙拉嗎?」
「不是很喜歡。」她還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的三道菜,她大概也不會喜歡。
「沒關係,不喜歡沙拉
,還有別的,我還跟一名據說是天啟來的名廚學了幾道菜。」羅傑對她的抗拒渾然不覺,堅持掀開了其餘的三盤。
分別是:清炒萵苣,萵苣炒牛筋,蝦油萵筍絲。
這種瞬間被萵苣包圍的感覺讓安諾拉罕見的感到坐立不安。
「殿下,我想你誤會了,我不喜歡的並不是沙拉,而是萵苣。」對着四盤綠油油的萵苣,安諾拉覺得此時此刻她的臉色應該也有些發綠,「而且還很討厭萵苣。」
「怎麼會這樣呢……」羅傑喃喃自語,「你明明說很喜歡萵苣才是。」
安諾拉聽到他的低語也是一陣疑惑,她從小到大最討厭都是萵苣,絕對不可能跟羅傑說喜歡萵苣才是。
猶記得小時候因為她討厭萵苣,母親擔心她會因此養成挑食刁鑽的壞毛病,天天拿着本《萵苣姑娘》,晚晚睡前都要給她講上一遍。
結果她非但沒有因此喜歡上萵苣,對萵苣的厭惡感還日益深重……
好在後來母親見她除了堅決不吃萵苣之外,並沒有其他嘴刁之處,也就沒有再為難她,她討厭的萵苣也沒有再上過她的餐桌。
倒是那本童話《萵苣姑娘》成功的留在了她的床頭,母親時不時地會翻開為她再繪聲繪色的讀上一遍。母親的聲音很溫柔,讀起書來輕輕緩緩地。她總是側臥在年幼的安諾拉身邊,一邊講故事,一邊騰出一隻手輕柔地拍打着安諾拉。
安諾拉就靜靜地臥在母親的懷裏聽故事,她時常覺得母親就是那些童話里的公主。跟安諾拉不一樣,安諾拉的母親有一頭漂亮的金髮,據說她是某一支來自遙遠歐洲的貴族家的後裔,眼睛是漂亮的寶石藍色。安諾拉除了五官和膚色跟母親相似,發色和瞳色都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