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的站起來,微笑着看向了台下的唐焱。雙眸滄桑卻不渾濁,乍隱乍現的精芒如夜幕的星辰般璀璨,深不可測,竟讓人不敢直視。
「見過老院長!」唐焱在台下重重鞠躬,行了大禮。
「老院長,好久不見了。」馬閻王同樣行了大禮。
「都回來了,好,好啊。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們回來,老天待我不薄啊。」老院長笑的很溫和,但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太虛弱。「來,讓我看看,好好看看。」
唐焱和馬閻王沿着石台走了過來,老人的高興和溫情也感染着他們。
老人晶亮的雙眼灼灼的看着唐焱的眼睛,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要把他牢牢印入腦海里。乾枯的雙手牢牢握住唐焱的手,力量很大,像是鉗子般牢牢抓住。
唐焱很不適應這種近距離親密,但感受到老人的熱忱,不好拒絕,只能由着他。不一會兒,一股股酥麻的溫熱感在手腕浮現,並沿着手臂向全身蔓延,可以很清新的感受到這股力量在不斷地擴散,分到了全身的所有經脈分支,分到了百骸筋骨。
力量溫暖平和,又酸酸麻麻,不知不覺間在全身激起陣陣燙熱感,像是每個細胞每個關節都開始復活、亢奮。
「是龍馗的氣息,很純正,是龍馗。先皇成功了,祖宗龍馗復活了。」老院長臉上的笑容再次加深,很欣慰很感動,能親手觸摸到這股氣息,是有生之年的幸運。
「我們是來這裏安葬安伯的。我帶回了安伯的身體,希望能讓人回歸祖祠。」唐焱始終記得當年的約定,要把安伯帶回妖靈族,埋葬在祖祠里,給他應該有的榮耀。
「不着急。先進來坐坐。」老院長拉着唐焱走進了祖祠,他好像真的很感動,一直拉着唐焱的手不肯鬆開。
祖祠內部昏暗肅穆,一根根英雄柱聳立各處,這裏面的面積比想像的要大很多,英雄柱的數量足有上千之眾,分佈在昏暗的祖祠里。
每個英雄柱就像一座棺材,裏面封存着先烈的靈魂,或是肉身,又或者是神魂俱滅者遺留下的某件遺物。柱體表面刻着生前的本命妖獸,栩栩如生,仿若能聞隱隱獸吼,刻着生平事跡,林林總總,詳盡的如同自傳。
此外還有最重要的英雄柱,裏面不僅封存着先烈的遺體,也封印着其生前本命妖獸的魂和血,以完整的獸影形態存在。這是先烈留下的最寶貴的遺物,身雖死,但死前分離了自身,釋放了妖靈,以期待後代子孫能有誰接受傳承,把自己的傳奇再次延續下去。
這樣的英雄柱保存的最謹慎,但數量並不是太多,畢竟妖靈族的英雄很少正常死亡,多數戰死沙場,死無全屍,嚴重者神魂俱滅。
「祖祠里共有英雄柱一千六百八十八位,埋葬了自古至今的大多數英雄。進英雄殿不以實力為準,是以生平事跡為重,這裏有聖人,有半聖,也有尊者。」老院長拉着唐焱的手,邊走邊介紹。
唐一元和馬閻王跟在身後,唐一元經常過來,馬閻王卻是第一次進來,以往百年祭祀大典的時候全部都是在祖祠之外,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他走過一座座英雄柱,感念着曾經的先烈,也環視着英雄殿的內部佈局。黑暗的牆壁齊整深邃,上面刻滿了各式各樣的妖獸,栩栩如生,細密到毫毛,像是隨時能撲出來,比祖祠外石壁上的更有立體感。寬廣的屋頂呈拱圓型,像是天穹之頂,迷霧重重,裏面影響若隱若現,據傳言,上面刻畫着妖靈族的起始,從上古時代一直延續到現在,記錄下了大量驚天動地的事跡,也見證了妖靈族多次的興衰。
「少主啊,你可知道我們妖靈族共經歷過幾任皇?經歷過幾次昌盛和衰敗?」老院長帶着唐焱向最深處走去,隔着重重英雄柱,依稀可見祖祠深處有個最為巨大的石柱,直達祖祠頂部。